“好了,小姐还有工作,邹妈我就先离开了,我让厨房做了几个清淡小菜,一会儿好了我给你端来。”
“还是邹妈好。”
她现在肚子还很饿呢。
邹妈端着空碗走了,白南星也没闲着,翻着从画微那里拿来的资料看了起来。
资料上,关于客人的介绍很少,只写了姓名和年龄,剩下的就是尺寸和大量的照片了,都是些生活照,并没有很刻意的艺术照。
这是白南星做旗袍之前的习惯,你要是能来,自然是好的,你要是不能来,就把你的尺寸留下来,剩下的什么都可以不给他,就是不能不给她生活照。
因为,白南星觉得看再多的介绍,不如看生活照来的实在,人的气质不会表现在文字上,它表现在人的身上,举手投足之间。
白南星的旗袍之所以让人趋之若鹜,不是因为华丽悦目,而是她做的旗袍最能体现出人美好的一面。有时侯一件普普通通的素面旗袍穿起来也能让人忍不住惊叹。
白南星望着手中的照片,那是一张窗台看书的照片,偶尔一回眸,盈盈眉眼中含着温怒还有无奈,阳光透过窗台洒在女子身上,隔着照片都能闻出幸福的味道。
照片背面是一行硬笔行书体。
吾妻舒窈,摄于2020年家中书社。
望着那行字,白南星无意喃喃道。
“舒窈,舒窈。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不错,是个好名字。”
白南星放下照片后,脑海中还有女子的印象。白南星想,这女子必然是天生的淡雅,不然怎会一颦一笑微微怒,举手投足之间都让人如此舒服。
这样的女子,不需要过多的粉饰,都是美的,就好像丝绒的触感,酒红色丝绒做袍,左开中长襟,无袖直摆,黑丝绒滚边儿,高领及膝衩再加几对儿元宝扣,这样就好了。
“小姐,这是想好了?”
邹妈一进来就看到白南星在衣料架子上徘徊。
“嗯,大致有了。”
白南星头都不抬,继续在放置丝绸料子的架子上搜寻。邹妈看着这般模样的白南星,无奈摇头。
“小姐,既然已经有了大致的思路,不如先放下手中的活计,先吃点儿饭吧,你不是肚子饿。”
做旗袍也不急于一时,各种做工下来,多则十天半月,少则六七天才能完成一件旗袍。
“好,我过会儿去。”
白南星嘴上应着,但是目光却没有从衣料架子上下来。
邹妈无奈摇头,将菜品放置在桌子上,走到白南星面前,问。
“小姐,是想找什么丝绸料子,你跟我说,我帮你找。”
怎么说,也要先让眼前这个小祖宗吃上饭不是?
“就红丝绒料子,我记得一个月前还有来着。怎么现在找不着了?”
“红丝绒料子?你不是给桐慕小姐了吗?”
“桐慕?我给她了?”
白南星有些难以相信,她怎么会将这种料子给桐慕?白南星要是没记错的话,桐慕好像是不喜欢丝绒料子的,她嫌老气,所以,整个蘭绣坊只有她这儿有丝绒料子,包括画微想要的丝绒料子都是从南坊拿的。
“什么时候?”
“就一周前啊,当时我正给小姐你整理料子,桐慕小姐过来问我要丝绒料子,我想着这丝绒料子蘭绣坊少有,便问小姐是否要借给桐慕小姐,你当时说可以,我就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