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星看到了她，十岁的小女孩突然笑了，笑得是那么明艳，如果那双眼睛再光亮一点儿，脸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星半点儿的血迹，她真就以为，眼前的小孩儿很可爱了。

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

后来，桐慕才知道，她七岁那年就把自己扔进了散打堆了，每天被不同的人殴打，才成了眼前这副模样。

白南星说，不变强，只有挨打的份儿。

那时候的白南星，从来不穿旗袍，总是一身黑，不变的是一件露脐装，就像现在这样。

“看来，是想起来了。”

恶魔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桐慕终于回神儿。

“你想干什么？白南星我告诉你，杀人可是犯法的！”

“杀你？”

白南星甩开自己的手，嘴角轻勾。

“我嫌脏了自己的手。”

更何况，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让桐慕死了呢？当初的账她要一笔一笔的算。

死了，太便宜桐慕了。

当初，师傅因为她被活活气死，如果不是自己被下了药，就桐慕这样的，她会死？

“我不会杀你，我会一点儿一点儿的，把你从我手里夺过去的东西，拿回来。”

白南星拍拍桐慕的那张肿得跟猪差不多的脸，笑了。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白南星脸上的笑戛然而止，拍桐慕那张脸的手都顿住了。

白南星感觉自己后背一凉，她要凉，师傅来了。

“我们没干什么啊，刚才师姐不小心拌了一脚，我正扶她起来呢，是不是师姐？”

说完，白南星看了桐慕一眼。

“……”

去你丫的，桐慕想骂娘，她会摔跤？

知道白南星见了画微就跟老鼠见了猫差不多，桐慕正想告状的时候，就听画微来了句。

“桐慕，你这一觉摔得够可以啊，后槽牙都摔飞了。”

“……”

不是！是白南星打得，桐慕想说，可是画微压根儿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听邹妈说，你想好怎么做了？”

“恩。”

白南星特别乖，说话都跟小学生见了老师似的。

“那你不赶紧去做，待在你师姐这里做什么？”

这语气，平平淡淡的，白南星咋感觉那么吓人呢？

“我……我来师姐这里拿前几天师姐拿走的丝绒料子。”

“料子呢？”

“师姐不让进。”

这话白南星刚说完，就被画微一个眼神儿吓得丢了两魂儿。

“白南星，你就这点儿本事？”

桐慕不让进，你就不进？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

白南星想哭，她的本事还没施展开来，结果您就来了。

但是，这话她能说吗？说了师傅还不得扒了她的皮，白南星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