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刘川一口回绝。
“世子还是去敷衍一下为好,不然我担心王爷会登门拜访。”胡搜有些不放心。
刘川黑起脸来:“他还敢带兵打上门来不成,这里是临安,不是他撒野的地方,再过几天,他的王位就是我的了,怕他作甚。”
胡搜只得诺诺退下。
“告诉门口,不管谁来,一律挡驾。”刘川在身后喊道。
刘骁派人传口信如石沉大海,还真就亲自上门来了,他带了武夔和艾志勇等几个侍卫,来到东蜀王大门口,像上次一样被拦住。
“对不住了王爷,世子风寒未愈,恕不招待。”卫陪着笑脸,但手扶在枪柄上,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思。
“连王爷也要挡驾么?”艾志勇高声喝道。
卫依旧皮笑肉不笑:“别难为小的们。”
这个闭门羹吃的干脆,甚至连派胡搜这种级别的人敷衍都省了,刘骁心凉了,这孩子执迷不悟,匹马也拉不回来,他回头就走,卫还在后面嘲讽:“恭送王爷。”
“备车马,去葛岭。”刘骁说。
他不能看着事态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只能去寻求贾似道的助力,但这个话又不能说的太明白,只能旁敲侧击,让相爷留意最近临安各方面的动向,顺便替徐默跑个官儿。
站在葛岭上,遥望细雨笼罩下的临安城和烟波浩渺的西湖,不觉景色旖旎,只感波谲诡异。
贾似道依然是一派世外高人的嘴脸,不乐意聊俗事,只喜欢谈玄学,对于临安城的局势他自认为全在掌控之,对于求官一事倒是答应的痛快,但是规矩不能坏,得送礼。
刘骁哪有什么像样的礼物,推说等以后有了宝贝再来献给相爷。
送走了刘骁之后,贾似道处理政务,果然看到皇城司请调徐默的折子,刘骁帮朋友跑的是掌握侦察权和兵权的探事司,这是一个不太好的信号,贾似道拿起笔批了几个字。
……
在殿试的日子来临前,忽然一道圣旨下来,将刘川破格提为贡士,圣旨没有公开宣布,全在私底下进行。
殿试这一天有雨,从夜里就开始下雨,刘骁坐在廊下,看雨水滴成一条线,他人未到年,就体会到了年人的无奈,明知道危险即将发生,却无力阻止,更不能逃避。
大街上车马零落,行人稀少,皇宫前的天街上只有少许人撑着伞步行,其就有俞庆,他和那些乘坐马车的人一样也是来参加殿试的,贡士们先到礼部集合演礼,待会儿面圣不能失了仪态,然后再集体从和宁门进宫。
进宫是要搜身的,严禁携带武器,负责守卫宫门的是皇城司的卫兵,他们身穿红色丝绸战袍,身上不着甲胄,神情如常,并无有事即将发生的紧迫感。
和宁门是一座正门配两个侧门,贡士们在西侧门入场,东侧门是官员们进宫的通道,今天有重要活动,大批身着紫色红色公服的官员头戴长脚濮头官帽,从轿子上下来,彼此寒暄着,撑起油纸伞,向卫士出示牙牌,闲庭信步一般进了和宁门。
贡士队伍许多人驻足观看,难掩羡慕之色,他们只能有小部分佼佼者步入这个行列,其他的人也许一辈子只能做个碌碌无闻的小官,连和宁门都进不来。
俞庆就是其之一,他是从城北步行来的,鞋子上全是泥泞,皇宫的道路是光洁的石板铺成,雨水冲刷之下更为洁净,走在上面只是湿了鞋底而已。
“我要做他们那样的人。”俞庆暗下决心,殿试上一定要大放异彩,让官家注意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