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里很窄,无论墙壁和台阶,都陡峭不平。没有灯,但哪怕是黑色的琉,里头也有盈盈的光,所以两人勉强看得清脚下。
陈弦松走在前面,这样的环境,他也能走得又轻又快,落地无声。陆惟真则干脆御风飘在他身后。
一路往下。
台阶仿佛没有尽头,地道也没有一丁点变化。周围琉壁上既无植物生长,也没有半点别人留下的痕迹。只是越往下,地道里越阴冷,还有些潮湿,散发着和外面相同的腥气。
陈弦松在心中估算着,大概下行了五十余米时,他的脚步一顿。陆惟真也紧贴着他的后背落地。
还有十几级,台阶就到头了。然后是一小段平路,那里有一扇小门,门内有柔光的光。
陆惟真下意识握住陈弦松的手。
他将她的手握紧,回头看了她一眼。
非常沉静,仿佛要看到她眼眸深处去的一眼。
陆惟真与他对视着,两人一个字也没说。
然后他就松开了她的手,刹那瞬移至门边,陆惟真紧随其后。
看清门内的样子,两个人,都是一怔。
这里头竟像是一个地下堡垒,不,应该说是用琉修筑的堡垒。眼前的空间,足有十几米高,二、三百平米那么宽。墙壁、穹顶,全都是琉,它们像是被非常锋利的东西切割开,一片一片,边缘整齐,层层叠叠。这一整个空间,通体都是泛着莹光的黑色琉晶构成。
正中间的地上,居然铺着一块非常大的纯白的羊毛毯,白得像雪,非常松松懒懒地摊在那里,有的地方,还有像是人刚坐过留下的褶皱。
羊毛毯边上,有个黑色木方桌,方桌上放着一瓶没有牌子的酒,一个玻璃酒杯,酒杯里还有个浅浅的底子。旁边有一套简单的茶具,一把紫砂小茶壶,两个小茶杯。壶口还冒出丝丝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