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归屿拨开纸包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杜大公子不认识这两种药材？也对，你不认识不要紧，商陆一定认识！”

话音落下，陶宛美目流转，好整以暇地瞥向商陆。

不出她所料，商陆的脸色果然难看得紧，很好，他这是认出来这两种药材。

陶宛莞尔一笑，伸手捏起一块药材，拿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这是指顶花与虞美人，药是好药，就是下药的人心肠太过歹毒！杜大公子不妨猜一猜，我为何独独买了这两种药材？”

杜归屿虽然不清楚，商陆给三垣门老门主下的是什么药，但他瞥见商陆面上的神色，多少也猜到了一些。

陶宛能够确定三垣门老门主病情恶化的原因，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所以，杜归屿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依旧神色淡然地品着茶。

“我记得，从前，陶娘子总是很怕我的样子。如何现下倒是说不怕便不怕了？难不成，是三垣门给你的底气？”

“杜大公子说笑了，我的底气，从不来自于任何人！”

“哦，是吗？那我怎么觉得，陶娘子今儿个是存了心要来挑衅我？”

“挑衅不敢，挑战一下……倒是可以试一试！”

“哈哈哈哈……”

陶宛的话，逗笑了杜归屿。

这笑是发自真心的，不是为了陶宛说的话，而是单纯因为，他终于又看到了这样张牙舞爪的，满肚子鬼点子的陶宛！

“陶娘子想要如何挑战我？”

陶宛没有回应杜归屿的话，而是低头看着桌上那一整套茶盏，竟然是之前被她当了五千两银子的郎窑红！

陶宛看着手中的茶碗，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杜大公子可知道，为何‘命’与‘死’二字，没有与之相同音调的字？那是因为，命只有一条，而且，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了！”

“所以，陶娘子这是怕死还是不怕死？”

杜归屿的面上，多多少少还是带着些苍白的病容，但他仍旧似笑非笑的看着陶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