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宛被顾洲问得一愣，她总不能说，是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瑰宝和文化底蕴给她的底气吧？

她讪讪地笑了笑，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桌上的茶盏盖碗。

“也没有为什么，我不是说过吗，从前，陶方生那个不争气的东西，请先生上门授教的时候，我曾偷听过一阵子。而且，陶方生懒怠，又怕先生责罚，是以，他不愿作的课业，都让我替他写。这一来二去的，我就多少识了几个字。说起来，我虽然比不得那些金榜题名的学子，但应付个以色事人的花魁娘子，总不成问题吧？”

陶宛的解释乍一听倒也说得过去，可是，的的确确不能深究。

顾洲不是没有过疑心，但最奇怪的就是，陶宛处处都是疑点，细查之下，又处处都查不出疑点来。

有的时候，顾洲甚至怀疑，陶宛就像是被换了个灵魂！

人还是那个人，就是这魂儿……似是被附体了一般！

鬼神之说，皆是无稽之谈！

如此匪夷所思的想法，顾洲倒是宁愿相信陶宛的解释。

闻言，顾洲也学着陶宛的小动作，一下一下拨弄着茶盏盖碗的边缘。

“小君难道以为，刚才那个龟奴夸赞花魁娘子的话，都是吹捧之言？”

“老王卖瓜呗！吊起来，才能卖得更好！”

“小君说得对，吊起来，确实能够卖得更好！但……吊她的那根绳子，可是实打实的本事！不仅是教坊司，所有花楼的头牌，都是自小便被教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这其中，单挑出哪一样来，都绝对不比世家大族精心教养的小姐要差。尤其是官营的教坊司，这里的花魁娘子，便是来个贡生也不换！”

“啊？这么厉害的吗？真的假的……”

【影视剧里的那些花魁，不都是卖弄风骚的吗？怎么，就我这么点儿背，撞上硬茬儿了？】

【而且，读过那么多书的女子，眼界应该不可同日而语。如此，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穷书生给骗得人财两空？】

陶宛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

顾洲看她那副模样，只觉得又气又好笑，忍不住伸出手，一下子捏住了她的嘴唇，直接把她捏成了小鸭子。

陶宛闷哼一声，气恼地打掉了顾洲的手，却引得顾洲朗声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