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予年没想到自己的心思那么容易就被人看穿了,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
贺评书解释道:“那位先生的运气固然好,但他最可怕的不是他的运气,而是不管发生什么,你都看不到他情绪波动的状态。他不会因为赢而兴奋,也不会因为输而沮丧。所以,哪怕以前出现过比赵平江厉害的人,都不可能有人能赢过那位先生。更何况……你看赵平江,他情绪显然已经失控了。”
安予年愣了一下。
他抬头看去,只见接连赢筹码的赵平江,脸色通红,显然激动到了极点,连眼睛都带上了血丝。
“这种人……”安予年听到贺评书小声嘀咕了一句,“再有天赋又怎么样呢,早晚得……”
后面的声音安予年同样没有听真切。因为刚好在这个时候,赵平江在大呼小叫让逄祈亲自过去数那一千个筹码,那趾高气扬的样子看得安予年有点来气。
不过逄祈并没有搭理赵平江的哑剧。
他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那堆筹码一眼,而后说道:“一千零二十八,够了。”
赵平江本来想杀一下他的锐气,没想到对方完全不接他的茬,笑容顿时一僵:“你确定?”
逄祈头也懒得抬:“或者你可以认真算一遍,我不介意再等你三十分钟。”
逄祈这话一出,赌场里好些人都忍不住笑了出声。
安予年看着他那漫不经心的侧脸,第一次体会到,逄祈有时候,真的能气死人。
毕竟他不在乎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把对方衬托得和微尘一般,就好比此刻。
赵平江怎么可能真的去算。他恨恨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回到他旁边:“赌什么?”
逄祈浑不在意地答道:“我来这里那么多次,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个选择。你选吧。”
赵平江本来也是想得到这个回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答案从逄祈嘴里说出来,就是让他感觉哪里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