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李茂是个正儿八经的厂长,直接喊名字不合适,喊副厂长又有点压人的意思。
“能,给我点时间,我来说服其他人。”
能以姨太太的身份在娄家上位,谭夫人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但是那些封存的家底,我得提前支出来。”
“嗨,还不是脸上的疤瘌给闹的。顶着这脸上的疤瘌,我是真的不想往外面跑。
那个傻丫头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姥姥的,老子在京都胡混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
总不能厂长扔给你的任务,您不舍得家底,摆不平门里人,就来薅我们这一支的羊毛吧?
当初出门的时候,老门主可是说的门清。
就在这办公室内,谭夫人咬着牙,这般开口言说。
既然压不住,能和平共处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偏不巧,对这门楼子里的事儿不稀罕的谭夫人,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还真就听过不少这个词儿。
谭夫人同样压低了声音,阴冷的说着。
作为经手的保管人,何大清比谭夫人更清楚这些东西都有什么。
“十多件?!光算物件,拢共也不过两百多件!原本的保管费就要一成,在加上十多件。
“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拿不出足够重要的东西,谭家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家底,就得拱手让人。
“说真的,那么些个从宫里出来的好东西,我就想不明白,他们当年怎么把东西交给了谭家?
没有在意身上溢出已经快要把身上衣服沾润的冷汗。
佝偻的身子挺拔起来,眯起的眼睛,这会更是只剩下一条缝隙。
这架势,就好像真就多她们不多,少她们不少一样。
有些话不用多说,只是听音,就能听出来何大清干过什么。
你说说,他一个绝户,还费心巴力的淘换这些。
可实际上,谁不知道李怀德这个家伙是个惧内的。
要是我没回来,就算他能找到,这东西最后不还是我那个傻儿子的?
当然,现在我回来了,这一茬自然就过去了。
说到底,何大清也不是個省油的灯。
没有说什么不要让他失望的话。
只要拿着这一点,在给一些看得见的蝇头小利,她自己就会反水。”
谭夫人径直追问:“留在你手里的信物,在哪?”
也正是因为这样,名义上何大清的职位不高,可在食堂里,依旧是被人供着的大厨。
“不然呢?我总不能带着东西去保定吧?”
我也不求别的,你们事成了之后,别忘了把我闺女给带上。
这些东西可是我自己的,就是借了主家的便利。
谭家菜到底是老牌子,儿徒不少,分出的分支过去也算光鲜。
不少进步青年就打着口号,想尽一切办法的保住这些东西。
有心算有心。
何大清也不在意,干脆耸了耸脖子,直接了当的把这话给说了出来。
到时候拿东西的时候,主家可不能把我的东西也给拿喽。”
找了个机会,谭夫人直接把何大清给喊了出来。
就算我去了保定之后,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有秘密联系。
谭夫人攥紧了手,瞳孔之中倒影着何大清的影子。
拽着才两三天没有刮的胡茬,何大清用力的瞪了瞪眼睛。
东西,必须要拿出来。
见着何大清开口反驳,也不生气,也不恼怒,只是习以为常一样,平静的开口:
“没指望动你们的东西。
“门里许诺给你的东西,我不会动。三天,三天之后,我要去见真正的保管人。”
平静的看了一眼很是显老的何大清。
可惜易中海不知道,小白这个人,心底藏不住大事不说,喝醉酒了之后,夜里还容易说梦话。
收回右手,歪斜着从口袋中摸出一盒烟。
他何大清,才是这笔东西的看门人。
这么一闹,反倒是何大清紧张了起来。
讥讽的语调,从何大清的口中说出。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说出这番话,同时还镇定自若的何大清。
“千万不要勉强,谭家菜用来调汤底的本事虽然不错,可这里是京都。
只是想想,我都能听到易中海心里的懊恼。
看着不再言语的何大清,谭夫人心头闪过一丝惶恐。
事关那一批东西,谭夫人的心中依旧是那般警惕。
京都里的稀罕事不少,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不多。
越是被这样对待,谭夫人跟娄晓娥心底越是担忧。
黑洞洞的枪口,一点一点逼近,直到把人给逼的崩溃,身子自己跪地上。
一桌席面上手,就算是南易也只能在心底承认,自己压不住何大清。
何大清这边跟谭夫人打着机锋。
一些切墩,洗菜,择菜的活根本轮不到何大清身上。
一声老领导,到是也没有那么忌讳。
自嘲的说出这些之后,何大清这才勉强的转过头,希望能从谭夫人的行动上,看到重新得到信任的可能。
虽说李怀德的级别高。
何大清依旧是那副冷冷的表情,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人:“那些东西见光,是会出人命的!”
别看李茂现在人五人六的,可那小子是个狠人。
何大清先是一怔,转而又眯起了眼睛,佝了佝身子,摆出一副狼狈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怕媳妇,在家里被媳妇给打了呢。
“哎,小事儿,左右当时为了安全,老主家做出的手段不少。
更没有做出抬手拂去额头冷汗的动作。
想到四合院中突然离开的易中海,谭夫人心中的警惕越发的明显。
对于何大清这么一副表情,谭夫人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左右两人之间的信任已经崩盘。
何大清愤恨的小声说着。
“我要什么。”
靠近食堂的车间后面,不算狭窄的空地上,何大清朝着谭夫人拱了拱手。
知道的是我被外面的人给挠了。
没有说跟港口有关的事情,只说厂里的方便面要开发新的口味。
知道这是自己办事不地道,可何大清还是厚着脸皮,欺负到了谭夫人头上。
谭夫人朝着后面退了两步,脊背上溢出的冷汗,不比之前在李茂办公室的时候少多少。
为了藏这些东西,我们家可是让出去不少人!”
怎么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还没有起到应该起的作用?
见着冷笑的谭夫人一副要转身离开的样子。
一番互相打趣之后,感觉面子上过的去的李怀德,这才拍了拍沙发的扶手:
“李茂啊李茂,你知不知道,这一次,你可把咱们轧钢厂给坑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