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身体的那口气一松,连羽大病了一场,哪儿哪儿检查不出问题,就是全身没力气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连羽的后妈陆婉在圈子里打听到一个老中医,连岳连哄带骗把人弄到了隔壁市登门求诊。
那天连羽刚好得知自己告赢了对方居然只让对方每人赔了一块钱,再次大动肝火:“凭什么不跟他们要钱!要!老子他妈要得他们倾家荡产!”
“他们也道歉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们污蔑我的时候想过得饶人处且饶人没有?哦,把人打个半死然后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前脚杀完人后脚跟家属谈宽容?那干脆我也逮谁骂谁呗,骂完一句对不起了事儿,钱都不用赔!”
“行了行了,歇歇吧,你又不缺钱,要来你也要捐出去的。”
“谁规定的,凭什么捐出去!我偏不捐!我用来买笔买纸,老子挨骂赚来的凭什么不让我自己花!”
“行行行,给你花给你花,你先让人医生给你把把脉。”
连羽气喘如牛,刷地伸出手臂放在一个长条形的小沙包上。
他对面坐了个老中医,胡子花白,带着副眼镜,看起来慈眉善目的,给他把过脉后叫他出去等。
连岳一脸尴尬地看着老中医抓药,找补道:“这孩子小时候不这样的,几年没空管,一转眼……哎,医生,他这病是……”
“伤了元气,得好一阵子补喽。”老中医推推圆框眼镜,道:“养身要先养气,小伙子火气太冲,脾气不改,将来还有得受。”
“是,是。”
连岳应和着,等老中医抓好药,拎着几个纸包从诊室出来,恰好看到连羽露出一个凶恶的眼神将一个绕着他转的小男孩瞪哭,无比糟心扶了扶额,赶紧上前把这个惹是生非儿子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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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两父子到家,陆婉出来迎接,连羽把车门一甩,看也不看后妈一眼,直接越过她进屋。
连岳随后从另一侧开门下车,司机将车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