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暮洲踩在脚蹬上,正想探身进去,一低头的功夫,眼神却落在了胸前那朵玫瑰上。
这朵花生机勃勃,绽放得仿若一朵艺术品,约莫得是那片玫瑰田最好看的一朵。
——凯瑟琳之前说,想要这些玫瑰花来装点今天的宴会和城堡,但严岑现在把最好看的一朵花别在了他的胸口。
许暮洲顿在原地,下意识回头去看严岑的方向。
严岑还端坐在原地,目送着他的动作远去,见许暮洲回头,还懒洋洋地冲他摆了摆手。
许暮洲:“……”
灯火通明的城堡落在严岑身后,浓重的夜色裹挟着他,红艳的火光和深蓝的墨色像是铺洒在纸上的一副油画,勾勒出严岑的影子,和他剥离开“罗贝尔”身份后,脸上那种漫不经心的笑意。
不知为何,许暮洲在这一瞬间忽然想起了很多跟此情此景没什么关系的场面。
比如他脚上这双合适的鹿皮靴,也比如那天在昏暗的地牢中,严岑额角落下的一滴冷汗……还有一直以来,严岑看着他的眼神。
“怎么?”宋妍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不解地问:“不上车?”
许暮洲如梦初醒,他脚下用力,从车蹬上跳了下来,转身大步流星地向严岑走去。
还不等严岑出口询问,许暮洲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严哥。”
许暮洲弯下腰,双手支着严岑的轮椅扶手,拉近了和他之间的距离。
严岑挑了挑眉。
许暮洲的心跳声如擂鼓,跳得很快。
“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