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点过于甜了,但整体是个不招人讨厌的味道。
于是他又喝了一口。
“刚才在想什么?”严岑问。
许暮洲没想到这小法医会主动搭话,又不能实话实说我职业病犯了刚才在偷摸打量你,只能硬着头皮说:“在想扑克牌。”
他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但话一出口,自己也忽然想起了被小法医在停车场打岔之前思考的那个问题。
“我在想,那副扑克牌是用什么东西画的。”许暮洲拐过一个路口,跟着拥挤的车流放慢了车速,手指无意识地点着方向盘,说道:“那画的太整齐了,哪怕是徒手化成那样的,肯定也有工具,不然那方块边缘不会那么平滑……但也不像画笔,什么画笔能画成印刷质感——是用凶器吗,刀之类的。”
“应该不是。”严岑说:“受害者的伤口呈不规则锯齿状,从凶器的角度来看,伤口很深,但不长,应该是尖锐的钝器造成的——”
“不长?”许暮洲打断他:“都从胸口撕到肚子了,这还叫不长什么叫长?”
“我说的是凶器造成的伤口。”严岑说:“受害者的胸腹中心部位被戳刺得很厉害,外部伤口边缘呈撕裂伤——打个比方。”
严岑说着放下手中的纸杯,从抽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巾叠在一起,然后他从兜里掏出一串叮当乱响的钥匙,将这张纸举到眼前,确保能被许暮洲的余光看见后,用钥匙尖刺破了这两张纸巾。
脆弱的纸巾被切开一道口子,严岑手腕微微用力,这张纸巾就顺势被裁成了两半。
“就像这样。”严岑说。
许暮洲收回目光,将方向盘往右打了半圈,变道到右转车道,随口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凶手将凶器深深捅进了受害者的胸口,然后用力下拉,用惯性撕开了他整个胸腹部位?”
“从伤口上来看是这样的。”严岑说。
“啧……”许暮洲拧紧了眉,说道:“哪怕这伤口是许康死了之后才造成的,没有挣扎情况干扰,这凶手也有点不是人——肋骨都断了好几根,他劲儿也太大了。”
“是的。”严岑说:“而且从凶案现场来看,他虽然看起来很疯狂,但实际上非常冷静——受害者的所有内脏都在他的腹腔内,除了有几块崩出的碎骨之外,凶手最大限度地保证了尸体的完整。”
许暮洲啧了一声,没有对此发表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