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暮洲说着,在白板的空白位置画了个缩略的户型平面图,他画得非常顺手,连门窗的个数和位置都分毫不差。
“门口附近几乎没有血迹,这说明许康全程根本没有接近门口逃离的机会。”许暮洲说:“凶手掌握了完全意义上的上风,但他只是在客厅里弄伤了许康。”
许暮洲说着,在那副平面图客厅中依据血迹范围划了一条路线,说道:“许康在客厅东躲西藏半天,最后不得已逃到了卧室中,然后在卧室被凶手一击必中,杀死在这个现场中。”
“在这个过程中,凶手似乎并不着急要许康的命。”许暮洲说:“就像——”
“就像猫抓老鼠一样!”张悦说。
“对。”许暮洲说:“现场没有翻找痕迹,贵重物品也没有丢失,排除谋财害命的可能——往仇杀和情杀身上查吧。”
许暮洲刚想说散会,张悦就举手打断了他。
“那那张扑克牌呢?”张悦问。
许暮洲抿了抿唇,神色沉重地看了那张扑克牌一眼。
“先查社交范围和人际关系。”许暮洲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吩咐道:“沈双去查秦怀和齐远的情况,张悦带着技侦的兄弟辛苦一点,如果监控没找到可疑目标,就把能查到的小区内监控都尽可能看看——我会催催法医那边给一个具体的死亡时间,缩短一下你们的工作进程。”
“至于扑克牌。”许暮洲说:“我再想想——”
许暮洲心里有个非常不好的猜想——他觉得这张扑克牌是一种编号。
但这话要说出来势必会造成恐慌,何况他也不能确定“四”到底是最末尾那一位,还是开端的那一位。
犯罪分子犯案的时候才不管什么天气如何,有案子的时候别说外面下雨,就算下刀也得往外跑。
刑侦二队开完会,不到二十分钟的功夫就一个个跑得无影无踪,各司其职去了。
这场雨一连下了十几个小时,才终于有了缓和的意思。法医部张老请假,整个办公室就只剩下了严岑这么一根独苗,花了一个白天功夫才做完尸检。
冬季天短,加上雨下了一整天,不到晚上六点,外面的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