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应该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得这么猝不及防。”严岑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接着说:“但其实就像我说的,史蒂芬·郎奇是最好的心理学家,他善于控制人类,于是其实早在潜移默化的实验中,给自己做好了‘处理实验废品’的准备。”
“什么准备?”许暮洲说:“让你们自相残杀?”
“差不多。”严岑说:“他在金枪鱼桶里放一条鲶鱼。”
许暮洲一愣:“嗯?”
“在这七个人里,有个被史蒂芬·郎奇洗脑很严重的人……就是黑桃A。”严岑说:“你可以把这个理解成一种现实类的杀人游戏,黑桃A是杀手,除了黑桃A之外的六个人是其他身份的玩家,他们想赢得游戏,就要保证自己不被杀的同时找到那个杀手。”
许暮洲捏了捏鼻梁,觉得有点不能理解:“……在现代社会,居然还有人玩儿这种钢铁丛林大逃杀?如果那些人是被圈养起来洗脑的我还能理解,但是他们的自由和观念没有受到任何制约,他们活在正常的社交圈和社会圈层中,居然还能把这种‘预设’当真?”
“看起来这个游戏中涉及七个人,想让七个人脑子都不正常的难度大了一点。”严岑说:“但其实不是——只要保证杀手的脑子不太正常,这个游戏就自动成立了,其他人除了跟着一起玩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其实在离开任务世界之前,许暮洲已经查到了尽可能的真相,如果不是中途被误导线索耽误了时间,后面林毅杀害秦怀,以至于带走严岑,都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等等。
“……严法医车里和雨伞上的指纹,是你自己弄的吗?”许暮洲狐疑地问。
严岑:“……”
嗯,这个在严岑预设里出现过千百遍的问题果然来了。
“……嗯,是。”严岑说:“我故意做成那个样子的,包括书里的黑桃A,是我故意夹进去的。许康案那天晚上,在便利店给他打电话的是齐远,齐远的电话会议实际上也是在法医的车里开的。车是我让他停到小区门口的,后来也是他开走的。”
“除此之外,在那天回警局的时候我就见过林毅了。”严岑继续说:“当时是我告诉林毅,报案人是秦怀和齐远。齐远是我们所有人公认的‘法官’,他是这个游戏的帮助者,就像是杀人游戏的裁判那样,他的身份从一开始就公开,也会为任何人提供帮助,所以林毅压根不会怀疑他。之后林毅指使关系很好的傅思涵去偷偷查看这件事——哦对,其实有件事你不知道,那天晚上,去查看线索的傅思涵从许康的门缝里拿走了一朵秦怀的装饰花,后来这朵花被贺北北拿走了,于是秦怀也因此杀了手中握有‘证据’的贺北北。”
“花?”许暮洲皱着眉问:“什么花,我怎么不记得,当时明明做过现场痕检了。”
“你当然不记得。”严岑说得很坦然:“那花是我放的。”
许暮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