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真的死了吗?
他有点闹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了,每天像是丢了魂魄一样,也不回魔宫住,反而相中了这栋他看不上眼的竹楼,住起来没完。
看到穿白衣的人便会失神片刻,然后勒令人家不准再穿白色,会下意识地满世界晃,也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
而此刻看到竹楼内熟悉的清雅摆设,他又有些失神。
大概是因为公仪疏衡曾经待过的原因,这间屋中尚存有他的气息,清冷的淡香如兰如梅,淡淡将季沈萦绕,如同将他拥入怀中一般。
季沈猝然闭了闭眼睛,手指攥得微微有些泛白。
物是人非原来是这种感觉。
心中空落落的感觉越裂越大,让他不知该拿个什么物事才能填补好。
他睁开眼睛,手拂过书案上的毛笔,桌面上的宣纸,低垂的长睫掩去眸中的神色,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忽地,他的手顿住。
在一根细长的毛笔上,那个毛笔的一侧似乎刻了一个字。
季沈将那毛笔拿下来,细看才发现那是一个篆体的“度”字。
他凝了凝眉,隐约觉得似乎在哪儿看到过这个字,却一时想不起来,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字,他正在出神,却忽然听到“咔哒”一声轻响,似是机关触动的声音。
抬眸望去,只见墙壁正在向两侧开合,露出后面的一间密室。
密室中挂着一幅幅画,足足有几十幅。
第一幅是一副山水图,那山水画大气磅礴有千军万马之势,以朱砂勾勒,大片大片的红,惊艳却又妖异。一个宽袍大袖的人物剪影在山水之间若闲庭信步般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