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都怪他,他和慕衍一起中了寒毒,却只有一份解药,慕衍在他神智不清的时候,擅自把解药给了他,而自己瞒着他、强撑了整整一个月。

谢垣是在登基大典后不久知道这个消息的,立即丢下一群大臣,还穿着厚重的深黑色礼服,赶了过来。

他几乎脱了力坐在青年床边,床上的青年面色苍白,连唇色都淡的褪去了所有血色,只有唇边咳出的鲜血溅落的痕迹增添了一抹触目惊心的艳色。

那双昔日明亮的琥珀色眼睛闭着,鸭羽般浓密的睫毛轻微颤抖着,眉头皱紧,像是忍耐着极大的疼痛无力,显得很脆弱。

事实也的确如此,现在慕衍的命全靠汤药惯着,便是连谢垣的登基大典也来不了。

谢垣心如刀绞,捧着那白皙却冰凉的手,手腕细的仿佛一下便会折断,手背上淡色的青筋分明。

谢垣喃喃说:“求求你,阿衍,醒来吧……”

后来,谢垣被告知自己的血能抑制寒毒,因为他服用了解药,于是他每日便在慕衍的药中加入了自己的血。

慕衍心细如发,很快就发现了,他将谢垣给自己的药打翻。

谢垣沉默不语,他的脸色阴沉,面容却是苍白的,瞳孔漆黑如夜,只有沉郁和浓烈的绝望,半晌,掏出匕首割开自己的手心。

沈淮禾眼里流露出痛色,但很快一震,他冲过来,抓住白盛京的手臂,脱口而出:“白盛京!”

沈淮禾抓住白盛京的另外一只手,想把他手上的刀夺下来,偏偏白盛京攥的极紧。

于是沈淮禾把他另外一只手的手心翻过来,抹掉假的血丝遮掩,真的有血珠从伤口里不断溢出,渐渐浸满了整个手掌心。

沈淮禾被吓到,他没想到白盛京真的割伤了自己!

白盛京瞳色深邃,脸颊上是病态的白,目光跟偏执似的,落在他身上。

沈淮禾以为他这状态又是入戏太深,便温声劝他:“白老师,你看着我,我没有事,我一直陪着你。”

大家都意识到了不对,姜 比了个停止的手势,让人去请随行的医护人员,戴泉也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