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东气得喉结来回滑动,脖子上的青筋一扩一扩的:“好,原来老子的存在就成了逼你?扶三岁,你给老子滚!”
他一把扛起我,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把我丢到外面,砰一下关上了门。
我没有钱,没有手机,整个脚底全是水泡,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从陈浩东住的地方到尚寰要有很长的路。我走了很久很久,太阳都落山了还是没走到地方,两条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天黑的时候我终于到了尚寰楼下,想往里头走,门口的保安大叔竟连大厅都不让我进,为难地说:“沈总说,您以后不能踏进尚寰半步。”
我眼睛蒙上一层湿气,悻悻地问:“是不是弄错了?”
保安挺残酷地说:“不会错的,沈总亲自交代的。”
我点点头,很没骨气地问:“那你能告诉我他下班了没?还在不在楼上?”
“沈总还在呢,要不你在停车场等一会。”保安说。
我听了保安的话在停车场找到沈寰九的车,挨着车门抱着膝盖坐下。
公司的高管不少人都见过我,他们来停车场取车的时候都用那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这不是沈总的小情人吗?以前沈总去和客户吃饭总是带进带出的,怎么这会……”
跟在高管身边一女的说:“还能怎么,沈总是什么样的男人,有内涵有素质有颜有钱,就她……能勾引住沈总多久?攀高枝也不是谁都能攀成功,女人还是得自己有钱。”
这些声音随着车子离开也都散了,我不明白这里的人为什么把钱看得那么重,个个都和机器似的没有一点人情可谈,或许我真的是太年轻了,思想总还幼稚天真的很。
我在停车场目送了很多人离开,车子越来越少,饥饿和疼痛就像洪水猛兽一样侵袭着我。
过了很久,视线中出现了双锃亮的皮鞋,面上亮得都快能照出我的脸,而我,恰好认得这双鞋。
一个猛抬头,沈寰九正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眼睛轻轻眯着:“怎么在这?”
再度听到他的声音,我振奋地一下站起来,可双腿的酸麻还是让我站不稳,狼狈地反手摸在车门上。
“那个……保安说不让我进,所以我就在这等你。”看见他,我眼眶就又湿了。
沈寰九沉默了一会,漠然地攥着我手臂往一边甩:“麻烦让一让,我开车。”
他打开车门,一条修长的腿已然迈进车里。
我真的急了,顾不得自己身上都是汗,又脏又臭,直接抱住他的腰,哽咽地说:“别丢下我。”
一直觉得全世界最不可能丢下我的人就是沈寰九,可这一次在我卑微地祈求过后,得到的结果却是手指被一根根掰开,他更没管我是不是已经摘下了戒指。
我踉跄地往后退了半步,车门关了。
沈寰九半开车窗,低低地丢给我一句:“扶三岁,我就是这样的人。爱你的时候可以宠你上天,不爱你的时候你碰我一下我都嫌脏。”
我啪啪地掉眼泪,低着头说:“昨天我……”
沈寰九突然打断了我,没有高低起伏地说:“昨天什么?你是想告诉我陈浩东那破掉的嘴不是你咬的,还是想告诉我那次是怎么被他干爽的?扶三岁,为什么非要一次又一次去他身边!”顿下话,他锋利的眼神从我脸上移开,更冷漠地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在一个人身上只要伤一回很难再伤第二回,尤其是我这种没有爱也可以活的人!”
嗖的一下,古斯特在我眼前瞬间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