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人在尘中不是尘

我的鸡皮疙瘩简直掉了一地,出于女人的第六感,我仿佛闻到了即将会有更变态的提议等着我。

这个想法才刚刚从脑壳子里穿过,沈砚就对我说:“嫂啊,想保沈寰九平安,你就得当什么都不知道,和陈浩东好好过日子,做对最平凡的小夫妻。”

我的嘴唇被我自己咬出血来,两只手的指甲也互相掐住自己另外的手心,掐出了一大片的印出来。

突然间沈砚摁住我的脑袋,把我的脸摁在了座位前的一张小桌上,他用那玩意直抵我的太阳穴,力气大得就跟要在我太阳穴里凿出一个窟窿来似的。

沈砚开始真正的发泄他的残酷,声音都变得不一样了:我早和你说过,沈寰九不适合你,你和陈浩东才是一对。你不配和沈寰九在一块,不配知道吗?”

当一个人恐惧到了极限,原来是可以坦然面对生存和死亡。

我颤抖了很久的身子陡然停止了发颤,我甚至笑了出来,慢慢地说:“所以你想告诉我,你比较配?沈砚,他不喜欢男人!就算没有我,你想着跟他好也是在做梦。别恶心了!”

“哎呦。”沈砚十分烦躁地说:“和女人谈判最无聊,我是不是该先打烂你的嘴。”

“我把她带走,别动她。”声音来自陈浩东。

他被我伤了心还说出来有关于善意的话,这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加卑鄙可耻。

我嘶声力竭地咆哮出来:“陈浩东,你滚!我又不是你的谁,犯贱也得有个度!你真要带走了我,我就是爬也要爬到沈寰九身边。”

陈浩东却说:“扶三岁,活着比什么都好,你得活着啊,死人还能干什么?”

陈浩东大步走来,推开了沈砚的手臂说:“我带她离开北京,这一片随便你们要怎么作,我都不管。以后我和她保证不回来北京,我们可以出国,再也不回来。”

沈砚笑了笑:“陈浩东,你心里在琢磨什么我很清楚。不过我也不怕,这个女人的命说真的其实我不是很想要。因为……”一声很轻微的鼻息声从沈砚鼻子里钻出来:“我怕她要没命了,那家伙应该会疯掉。”

沈砚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推到陈浩东怀里。

我人还没站稳就一下冲向沈砚,揪住他的衣领和个疯子一样地喊着:“我要见他,让我见他。”

沈砚暴躁地一脚把我蹬回陈浩东怀里,扭了扭脖子,神情变态地说:“你应该祈祷自己永远不要见到他,我很怕你一旦见到了,可能会是尸体。”

突然间,世界都好像安静了下来。

我再听不到任何声音,一句一句都变成了沈砚的话。

双眼一黑,我便什么都不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霍培一和陈浩东都坐在床边,这里是陈浩东住的地方,陈浩东的床。

当我看见这两张脸我就知道刚刚的一切都不是一个梦。

猛得就从床上坐起来,手一伸就要掀被子下床,陈浩东的手一把摁住了我说:“你要去哪?”

我看他一眼就垂下眼皮:“我要去找沈砚。”

“去找那个变态?你真是活够了。”霍培一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然后又深沉地说:“我以前没发现他是个变态,今天算是开眼界了。呵呵。”

“喂,他为什么让我们走?”陈浩东坐在床边,一眼挑向霍培一。

霍培一眼神带着思索,片刻后一本正经地说:“因为他变态。”

陈浩东骂了句:“说了等于没说,你在华尔街到底待过没,智商也没见好哪里去。”

霍培一西装笔挺,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突然间认真地说:“说正经的,沈砚应该有妄想症,虐待狂,心理结构涂上了独特的动力色彩。现在他虽然放我们离开,但咱们每一个人都好像很危险。我们不能用常理去猜测沈砚心里想的,他的情感和一般人不一样。我曾经看见过一个犯罪心理的测试,如果你是杀人魔,你抓了3人并且准备杀掉,你会杀几个人?”

陈浩东冷笑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霍培一很清淡的笑了笑:“如果一定要说答案呢?几个?”

陈浩东点了根烟,漫不经心地说:“要么全杀掉,要么一个不杀。”

霍培一看向了我:“你呢?”

我实在没心思在这种时候玩什么无聊的测试题,随口说了句:“我没心情。”

“一定要说呢,这不是在分析沈砚吗?古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霍培一比起陈浩东到底更会戳人心理一些。

“和陈浩东的答案一样。”我烦躁地说道。

霍培一嘴里嘶了一声:“我的答案也和你们俩的一样。”

“不正常的人答案是什么?”陈浩东问道。

“杀二留一。”霍培一举起手指头,眸光灼灼。

“为什么?”

这次我和陈浩东几乎是异口同声。

霍培一说:“为了让活下来的那个更觉得害怕,享受这种精神刺激。”

“别玩洋的,你要是知道沈砚这会到底要干什么就直接说出来,靠。”陈浩东骂了句。

霍培一面无表情:“换句话说沈砚的内心其实不想沈寰九死,但是他不断给沈寰九制造麻烦,很可能是希望扶总畏惧眼下的危险而主动离开沈寰九。对于相爱的两个人来说,没有打击能比得上这个,这是最直接摧毁一个坚强的人心里防线的手段。至于我和陈浩东,翻来覆去被他玩就对了。”

我微微张开嘴巴,霍培一这番话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突破了我之前的思维和很多猜测。

我以为沈砚是因为恨才针对沈寰九,莫不是根本不是恨,而是一种想要势在必得的别样情感吗?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三个比沈寰九要危险多了,是这意思吗?”我跟只渴死的鱼儿一样嘴巴一张一合。

霍培一皱了下眉心说:“不是我们,只有我和陈浩东,你反而相对安全。”

陈浩东一口烟呛住,猛烈地咳嗽起来说:“屁啊,是我比较危险。霍培一你他妈现在对别人来说就是个死人,反正也见不了光,多死一次少死一次有什么两样!”

说起这个,我禁不住问道:“顶替你烧焦的是谁?”

霍培一有些为难地说:“是……沈老头。”

“啊?”我下巴都快掉下来。

不过仔细想来,霍培一出事那天沈叔就失踪了。沈叔老是老了点,但身高倒是和霍培一差不了太多。

可能沈叔这辈子也想不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所有对的,错的,残酷的,过激的往事好像都跟他被烧焦的皮肉一样灰飞烟灭了。

“沈砚一点人性都没了,怎么说沈老头也供他吃穿。沈叔的dna在国内没数据吗?”我被彻底弄害怕了。

“他又没儿子。没验验dna不会入库。虑的家庭和谐等,所以一时半会,不会有全民数据库。”霍培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