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岙看他们这样,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手提着桶,一手拿着根棍子,敲敲打打往前走。
现在天气还热,路两旁可能有蛇,他自己倒不怕,蛇咬不着他。
不过赵幸立他们看起来都不太习惯野外,还是得小心蛇虫。
赵幸立他们都是文化人,又做了那么多年教授,文化水平相当不错,走了一路,他们吟了一路,从田园诗歌聊到隐士派,又聊到历代政治。
陆岙在旁边听着,觉得挺长见识。
一行人一路走,平时陆岙自己要走三十多分钟才能到鹅棚的位置,今天带着几位教授,陆岙不敢走快,走了将近五十分钟,还没到目的地。
这么热的天,教授们又穿着西裤衬衫,哪怕再讲究风度,此时也觉得受不了。
他们满头大汗,又热又渴,看看天又看看陆岙,一脸苦色。
赵幸立忍不住问陆岙,“还要走多久?”
陆岙抬头看了一眼,安抚他们,“大概十分钟就到了。”
赵幸立一边喘一边道:“你怎么把鹅养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每天过来喂鹅不觉得很麻烦吗?”
“还行,我每天走三十多分钟就到了。”陆岙道,“这地方也不是我选的,是那群鹅选的。”
“这个就有意思了,它们怎么会选这么偏僻的一个地方?”
“可能因为当时要下蛋,特地选比较安全的地方。”
陆岙跟他们说着话,忽然用棍子隔开一蓬芒草,“到了。”
赵幸立看着眼前用木棍围起来的鹅棚,长吁一口气,忍不住说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他身后的教授也撑着膝盖,笑,“峰回路转,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