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岚一只手撑着太阳穴,坐在御案前,半闭着眼睛听自己的外公讲话。
“皇上,这元相有心情捉鬼,却以病推辞着不来上朝,这丞相,当得可有些不称职了。”张觉之喝着宫女奉上来的茶,说。
“元相这不,受了那五十杖嘛。”
“臣也受了,老臣都这么大年纪了……”
“外公,”玉华岚睁开了眼睛,唇边含着笑打断了张觉之的话,目光流转着看向张觉之,“可元相,是结结实实地受了那五十杖啊。”
玉华岚的话没说完,可是两人都心知肚明。张觉之与自己的外孙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臣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使了。”
“没事,外公不记得,朕记得就好了。”
玉华岚浅笑着,“这元相在家里呆得越久,对这朝堂就会越生疏,其实,倒也是好事。”
张觉之眼里泛着精光,倒也没再提这件事,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皇上,您把那两个皇孙过继给了临王,是不是不太妥啊,老臣觉得,您还是收回成命比较好。”
“君无戏言。”玉华岚松开了撑着太阳穴的手,“圣旨已经在众臣面前宣读了,外公,您身为太尉,也该明白,覆水难收了。”
张觉之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他抬了抬眼皮,茶盖拨弄着茶面,也没问玉华岚为何如此,而是淡淡地说,“皇上,下一次还是同臣商量一下吧。您才亲政没有多久,许多事,还是有些欠考虑了。”
这话,说得可真是有些大逆不道了。
玉华岚轻轻地应了一声嗯,没有旁的反应,好像认为,这是应该的。
这一点取悦了张觉之。
“皇上,您这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先皇崩逝没有多久,确也不该纳妃。但是,您也要多与皇后交流一下。”张觉之放下茶,目光灼灼地看着玉华岚,“毕竟,太子病危,两个皇孙您又过继给了临王……”
“好。”玉华岚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