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叫汤圆来唤我,我就在太医院里。”
等宋珞走了以后玉华临从床上下来,鸦色长发如瀑垂下,清冷的面容因为发热染上的红晕要平易近人一些,却也显得有些脆弱。
见玉华临起身,汤圆忙说:“皇上,宋太医说了,您最好卧床休息几日。”
“没事。”玉华临站了起来,脑子烧得昏昏沉沉的有些发晕,但他并没有显露出半分弱态。汤圆给他取来了白色大氅,领口处绣娘给绣上了狐狸毛,白色的细软衬着一张玉颜,眉目娟娟皎皎如画。
玉华临去了寝殿里的一间小屋子。
屋子里陈设很简单,一幅画卷,画卷上的男子眉目含笑温润如玉,清清冷冷的玉华临与上面的人像足了七八分。
画卷前是红木案桌,上面摆放着香炉和牌位,两只白烛燃烧着。牌位上写着:慈父慕容安之莲位。牌位前放着一个软垫,上面有个深深的凹陷,看来是有人常来跪着。
玉华临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他把拿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放在地上,从旁边取了香沉着目点上,才跪着软垫上。
“我以前同您说,找到意中人了。最近发生的事一直不好同您说,算是命运捉弄,他也谈不上有多大的错,只不过是没有必要对我倾尽所有。您留给我的遗言里说,希望我别轻易把自己交出去,虽然痛过恼过,但我不后悔。”玉华临难得带了笑容,故作的洒脱中眼角还带着泪,“我争取过也努力过,父亲,我也累了倦了。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了。您这一生,生前为玉氏兢兢业业,却一直不敢把心中倾慕之意对老师说出口,死后还殚精竭虑地为老师安排好后面的路,让老师安稳荣华富贵一生。”
玉华临边说着取了纸钱点燃在案桌下的铁盆里燃烧着。“我没有您的胸襟和大度,我把一切都诉诸于口到头来却还是一场空。”
泪水顺着面颊滴落下来没入纸灰里,燃烧的红光耀眼,但又能持续多久呢?玉华临继续烧继续说:“也许您是对的。您一直不说,是不是也看出来老师骨子里的懦弱,他会遵从父母,日后娶上娇妻生儿育儿孙满堂。老师偶尔提起您会有化不开的悲伤和意难平,可是他始终不知您的一番情意,悲伤过后他的生活依旧在继续,这大抵就是人生吧。”
玉华临沉默了良久,他打开了锦盒,里面是碎掉的玉箫。闭了闭眼睛他扔进了铁盆里,火光开始肆虐,玉华临抖着手又放入了许多纸钱,“您若泉下有知,也把我的这一腔执念带走吧,太苦了。”
等玉华临从小屋子里出来时,那铁盆里的白玉已经黑乎乎一片然后开始一点点地碎裂。玉华临手脚冰凉发软,他接过汤圆端来的药一饮而尽。
汤圆在一旁伺候着,等他喝完后递上了雪白的棉布。
才试探着说:“皇上,那里传来消息,您看您是否要听?”
玉华临垂着目睫羽抖了抖,不知道过了多久玉华临才开口说话:“不必了,以后那里所有的消息若不是与我玉氏安危有关的一并不用告知于朕。”
说完玉华临就躺回了床上。夜里用膳的时候一个士兵送上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