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深根本没心情搭理长老。
他连自己心底腾起的沉重又复杂的情绪都不知道是何物。
他只知道,燕容意是自己唯一的徒弟。
燕容意不可以死。
凌九深在秘境深处寻到了燕容意。
他被钉在刻满图腾的深黑色墙壁上,道袍浸透了血,粘稠的暗红色液体沿着墙壁上繁杂的纹路,滴滴答答汇聚在地上。
燕容意听见了承影尊者的脚步声,仰起头,苍白的面上涌起羞涩与难堪。
他说:“师父……”
凌九深忽然很愤怒。
他抿唇站在燕容意面前,风在秘境中盘旋,无数透明的剑影轻盈地在秘境中穿梭,那面沾满了燕容意的血的黑色墙壁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碎裂成了尘埃。
凌九深接住跌落下来的燕容意:“你是不是要把血流干了,才知道错?”
燕容意迷迷糊糊地将脸贴在师父的颈侧,仿佛闻到了三月的春风。
他委屈地呢喃:“徒儿……徒儿何错之有?”
凌九深怒火中烧:“不自量力!”
燕容意倏地睁开眼,眼底腾起两簇炽热的火苗:“何为自不量力?……师父,待我修为精进,我还是会来。我不要你……我不要你一次又一次救我!”
“……我是你的徒弟,天下第一剑修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