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扬的神情有点疑惑,但没有任何动摇:“当然。”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如今世道已乱,既然我们有缘相逢,相互拂照也不算坏事,不是吗?”
“拂照算不上。”贺琅轻笑了一声,“我就问一件事,那个齐菲菲,怎么回事?”
宇文扬还没说话,贺琅又道:“我也不是真要知道她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听她的话未必是好事,你们这样惟她是从……算了,我可不想被冠上挑拨离间的名头。”
“……不,贺哥的好意,我们心领。”宇文扬淡淡回道,“说我们惟她是从,也不尽然。只是齐小姐在我们困难时帮过一把,我们不能忘恩负义罢了。”
这话说得有点意思,贺琅笑了笑:“帮你们,还是利……你们自己掂量,我一个外人就不好置评了。不过倒有一点,她对我和沈顾这么熟稔,要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可别怪我不给你们面子。”
宇文扬苦笑了一下。他就知道,齐菲菲表现这么张扬,贺琅和沈顾不可能当没看见。今天这一趟上山,他存着试探贺琅的心思,贺琅又何尝不是想要试探他?
更有甚者,贺琅他们或许……已经对表现越界的齐菲菲积累了反感。
“她其实……”宇文扬还真不能一口咬定齐菲菲没有目的不纯,毕竟齐菲菲很可能在将来惹出什么事端,宇文扬要是这时候帮她掩盖,以后就注定要帮她担责。想了想,宇文扬的话回得很虚幻:“她其实,不是想要害人,至少不是想要害你们。”
“那她想做什么?”贺琅眯了眯眼,“或者说,她到底能做什么?
“她看起来毫无特殊,和你们、和我都不是一道,但她还是很特别,是吗?”
贺琅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凌厉:“我猜,她能知道一些本来她不可能知道的事,对吗?”
宇文扬眼神一变,但没有任何回应。
“她是窥探镜,还是预言家?”贺琅这样问着,但看起来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笃定而且自信,“她能勘破过去,还是能预言未来?”
宇文扬沉默了许久,和贺琅对峙了许久。
终于,他淡淡吐出两个字。
“……未来。”
埋头摆弄藤蔓的宋霖,悄悄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