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霖只蹦出了一个若有似无的字:“……困。”
“困你现在也睡不了这几步路啊,赶紧睁眼!”贺琅牢牢扣着青年的肩膀,以免他撞到墙上,“中午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看路!”
宋霖也不知绊到了什么,差点平地摔,贺琅赶紧一把把他扳正:“你有必要这么夸张吗?好歹也睡了超过四小时吧?我们以前经常几天几夜不合眼好不好,都没你这么夸张。”
宋霖慢悠悠睁开眼睨他一下:“……怪谁?”
“……好吧,怪我,全是我的错行了吧。”贺琅嘀咕一句,然后一猫腰把肩膀往青年腰腹上一顶,直接将人扛起来,“得,我带你走吧!”
宋霖的腹部被男人坚硬的肩膀顶住,好像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也一下就清醒了:“你有病?放我下来!”
“我就是‘有病’,你不是很清楚我现在哪儿不正常吗?”贺琅扛宋霖跟扛麻袋似的,大步流星进了公共洗手间,“给你这位大少爷自己走,你能走到天黑!”
夏红一直站在后面看热闹,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公共洗手间门口,才啧啧摇头感慨了一下。
这次行动的外来支援队伍,都住在临城基地的营地宿舍里。宿舍楼的结构极其简单,一层十个寝室,五五开。每个寝室两张高低床,没有卫生间,洗漱上厕所只能去每层楼的公共洗手间。但洗手间没有洗澡功能,公共澡堂在宿舍楼的一楼,想洗澡得上那儿去。
特别提示,资源紧张,这栋没住本地队员的宿舍楼没有热水。
这样的条件,在过去的部队里特别普通,习惯了风餐露宿的作战队员更不会有什么意见。何况临城基地还拨给了每个基地的人一整个楼层,随便他们怎么安排,已经算是很不小气了。
于是,宋霖理所应当的和贺琅是一间房——然而这是出于民主投票,还是出于以权谋私,就不得而知了。
宋霖被贺琅扛进公共洗手间,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这回他可算是清醒了,只是面上没什么表情,似乎散发着某种不愉悦。
夏红还在他们的房间待着,一回头看见宋霖的表情,被唬了一跳:“这是怎么的?伤口痛了,还是贺队刚刚扛你顶到哪了?”
“起床气。”贺琅言简意赅回了一句,又问道,“你这是在干嘛?”
夏红似乎把队伍里携带的锅扛了一个上来,架在寝室中间的地上。她本人则蹲在旁边,手凑近锅边,看起来有点……傻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