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白晓宁,也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捂住没跳动的心口,皱着眉轻声道:“宋霖……?!”
远处的白晓宁尚且如此,近在咫尺、不、近在鼻尖的贺琅就感受更明显了。虽然有点徒劳,但他也尽量想办法让青年不被束缚得那么紧,尽量不要压迫呼吸。但这一切都收效甚微,宋霖的呼吸还是渐渐变得小而急促,甚至发出了轻轻的喘息声。
气泡越来越薄了,在水流的冲击下,随时有可能直接消失。
在黑暗之中,贺琅不知道他们被布帛带了多久,或许只有两三分钟,或许已经十分钟。宋霖先前说的“五分钟”深深印在男人的脑海里,现在想来,这甚至像是某种“最后宣告”。
贺琅在意识里呼唤着青年:宋霖?宋霖?!
宋霖好像回了一声,但又好像是贺琅的错觉。
贺琅紧紧皱着眉……不行!
啪。
气泡破裂的声音微不可查,青年骤然暴露在了冰冷的河水之中,原本清爽的全身也忽然开始迎接水流的冲击。就在他要因为缺氧而呛水的瞬间,忽然有什么东西堵了上来。
不算软,没有温度,贴上来后还稍稍挪了一下位置。然后,有什么略微湿润的东西,顶开了青年的双唇。
贺琅的唇贴着宋霖的,舌尖顶开了唇缝,将一口气度了过去。
谁也不会看到的黑暗里,冰冷的地下河水中,男人和青年紧紧相拥,河水无法从他们之间穿过哪怕一点。男人稍稍侧着头,和青年双唇相接,严丝合缝。男人不用呼吸,从他这里度过去的一口气,和在空气里呼吸到的无异。
宋霖的身体应激反应一下就平静了许多。
贺琅知道这是还能撑一会儿了,浓烈的担忧和急躁也跟着平息了一些。他静静地和还有些意识恍惚的青年贴着,静静地承受着快速移动带来的水压。他知道现在该退开了,但不知怎么的,在要离开青年的双唇之前,他的舌尖神使鬼差地顶了一下青年的牙齿。
宋霖下意识地合上了牙关。
被咬了一下舌尖的贺琅:嘶……卧槽这时候给我恢复完全痛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