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老爷子一惊,“上报没有?现在切断没有?!”
“我审到第一个人的时候就给你打了电话,不过当时你还在开会,电话没通。后来我给李厉打电话了,他手里有李老的部分权限,我让他立刻叫人锁定那个平台。”贺琅的声音又快又沉,这不是他极度冷静的表现,而是他发火之前的征兆,“确认谁在登录这个平台,谁在控制这个平台,然后彻底切断这个平台的账号。”
沈顾问道:“所以,搞清楚是谁在弄这些没有?”
“信息办还在查匿名信息的来源,不过左右那么些账号,初步查明是个人已经死了、账号没注销的号。”贺琅终于定在宋霖旁边,靠在一个柜子上,“但是说到底,肯定还是张泰安搞的鬼,这还用查?敢勾引这些兔崽子去私自连接中央指挥系统,私登废弃平台,看那个被中央断掉的视频,除了张泰安还能有谁?!”
他这种外表憋着、内心躁动的状态,宋霖轻易察觉了。青年什么都没说,只是头都不偏一下地朝他举了举手。
贺琅抓住他的手,拇指摸索了一下青年的手背,然后垂下手,就着牵手的姿势继续站着。
沈顾看到了,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自己的表弟,然后道:“这么说的话,他们都看了整段磨砂之都打开的视频?要么找心理学者给他们做一下心理测试,判定一下他们现在对磨砂之都到底是什么想法?这样也能实际验证一下,视频对于人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可以,我叫人组织去处理一下。”沈老爷子回道,“顺便和其他基地也说一下。如果其他基地也有这样被诱拐的年轻人,也可以一起做一下心理测评,做个总的参考。”
贺琅的拇指一边微微磨蹭青年的指背,一边缓缓道:“那这些兔崽子的罪,怎么定?是轻是重?什么名义?”
“这个事儿,我会和上面再商量。”老爷子扽了一下拐杖,“不过,刺探国家机密罪虽然很重,却不见得这时候就要实施。他们的长辈、父母,都是基地的中流砥柱。光是青河基地还好说,要是全国还有很多这样的案例,他们的父母联合起来罢工,那可就要出大乱子了。”
这话看似是和所有人解释,实际上就是冲着贺琅说的。贺琅也有自知之明,看了一眼老爷子,没好气道:“我知道轻重,我要是不知道,早把他们打死在审讯室里了。”
“哼,你当我不知道?你违纪的时候还少吗?”老爷子摆摆手,“滚滚滚,全都滚,忙得要死,看见你们就头痛。没有火烧屁股的事儿,别来找我了。”
“当我稀罕呢?”贺琅哼笑一声,直起身拉起宋霖就走了。沈顾也跟着起身,说了句“那我也先走了”,跟着一起出了办公室门。
沈老爷子眼睁睁看着亲外孙牵着青年的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直到办公室门砰的一声关上,才啧了一声。
“得瑟个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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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直到晚餐的时候,被组织在一起解密的人还在继续努力,颇有废寝忘食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