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他不来问本王,贝绯几时做了龙王?你要挑拨我南海内政?”敖泓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阴阳怪气冷哼道。
…说什么都是错的,我看我还是闭嘴吧。
帽子从天而降,这事太大无患顶不起,哑口无言不愿再辩,他身为武将,本就不善言辞,看出敖泓正在气头上,施展龙族秘籍[乱咬一气],根本不想听他解释,无奈悻悻住口。
“该你说话时又不说了,本王看你是存心与南海为敌。”敖泓极度不满。
“殿下息怒。”茅屋内陷入僵持,忽有一道清浅声音透过门帘穿透而入,落在众人耳内。
两人走了进来,门帘掀起,前面的人英俊温和,正是无湛,无湛转身为后面人掀着门帘,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挡着门帘一角。
后面人从无湛身后转出,身型清瘦,带着几分书生文弱之气,朝他们微笑。身着对襟大袖鹤氅,腰间系着同色衣带,外罩雪狐披风,袖口处用金丝勾勒,绘着暗纹,略一转动,金丝宛若被赋予生命,流转游走,灿然生辉。
“判官。”敖泓微微颔首,南海王妃来到冥界,无患一个人陪着不合礼制,出事前无湛与判官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敖泓猜得不错,判官被事情绊住手脚,他修为又不高,来得慢了一些,在外面远远见到云灵镯护主时如流星璀璨船头茅屋时的光华,知道出了事匆匆和无湛过来。
对方见礼,判官打量了一下茅屋内的情形,推断出之前发生的事,恭敬道:“冥界邀王妃前来,与其父见最后一面,本是美意不想弄巧成拙,想不到小小一个普通魂体能在南海与我冥界统领面前逞凶。”
“我冥界确有错处,难逃其责,我们绝不推脱,望龙王殿下看在南海与冥界一向交好,几千年来从无纷争,微微抬手,冥界深感殿下无上旷达胸襟。”二十多岁模样的清癯判官拢着色泽纯净的雪狐披风开口道,声音里说不出的愧疚真挚。
凌溪隐隐觉得对方心思深沉,滑不粘手,纵使言之切切,依然像是只捧着毛茸茸大尾巴满眼狡黠的狐狸,还有点非贬义的斯文败类意思,莫名感觉还差副金丝眼镜才合适。
敖泓眼尾微挑,这话说的,先是点名冥界善意初衷,又暗示事情发生时,南海的人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无患第一个作出反应,如果凌溪没有云灵镯相护,无患也会从他岳父手里抢下凌溪。
更不忘提及两方多年来稳定共处,最后两句话还把他稳稳按在品德高尚的位置上,让他不能立刻翻脸。
敖泓心知他说的是实情,他感受到云灵镯被激发,心急如焚迅速撕开空间褶皱前来,踏入茅屋内,确实只嗅到凌溪沾染毒物伤口的血腥气,和无患尚未散去的法力。
至于柠黄…反应确实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