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岐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江远寒毫无所觉,他甚至以为刚才舔了下对方手指的风头就这么过去了,如今衣衫整齐、况且才刚刚穿好,想来道侣也不会再来一次这么繁复的过程了。小狐狸有恃无恐,从衣袍底下钻出来的绒尾垂落着晃来晃去,手指探索着抱过去。
“妖祖大人,”江远寒玩笑似的,低低地唤道,“见过了我爹,咱们就成亲。”
其实不应该说成亲,修真人士没有挂在嘴边的“成亲”一说,应当是举行合籍大典,正正经经地告于整个修真界,但江远寒对修真界没什么认可度,他宁愿用民间的风俗成亲。
李凤岐注视着他,道:“好。”
他的情绪似乎一直都淡淡的,温雅柔和,波澜不惊,什么事都能任由江远寒做主。
小少主满意地点头,正想要推开一段距离启程去虚空界,就发觉自己被按着腰猛地拥抱着压倒在榻上。
徘徊磨蹭了一整天,最后又回到了床上,离开这地方怎么就这么艰难。
江远寒诧异地眨了眨眼,看着李凤岐神情不变地埋在自己颈项之间,猛地深吸了一口。
他瘫软任吸,像是被强迫按在床上被吸了个遍的长毛猫,连尾巴都生无可恋地软下来。等到李凤岐按在身侧的手稍稍松懈,他才卷起尾巴,抬手勾住对方的脖颈。
但他没等到对方适可而止地起身搀扶,而是被牢牢地压制在身下继续吸。江远寒一挑眉,刚想挑刺说“亏你还当过和尚知不知道什么叫四大皆空”云云,可一句还没吐出来,就被这人按着尾巴根儿揉了一把。
他一股气儿全泄了,骨头跟着发麻,委屈得想哭:“……你这个不要脸的凤凰……等等,茶杯茶杯……我的杏花糕……”
碟子杯盏一起跌破了,水洒了一地,没人管。
这不应当,小狐狸可怜吧唧地想,我爹可没有这么惨过。
但他很快就没有功夫控诉了。
因此,等到云收雨歇、双方结束了一天的争斗之后,终于鸣金收兵、停下战鼓。
江远寒又换了一套衣服,被大凤凰漂亮的羽毛迷住了眼,玩着羽毛就把算账这事儿给忘了。但他这回真是一点儿力气都没了,整个人懒洋洋的,就算不仔细观察,也能发觉他从骨子里往外泛软,像被温泉水浸透了,浑身的恶劣因子都让泡得松散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