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再度陷入了沉默。

“到底谁比谁迫切！而且你这么毫无准备单枪匹马进去，就能找到人了吗？我看不见得呢，这个时间节点他们在宫里，绝对有所图谋，说不定他们就是布好了阵等你进去，毕竟以你的妖力，天底下少有妖比得上了吧。”程晋真的不吐不快，“还有那长公主驸马，他是个道士吧，虽然不知道这人道术如何，但……”

“程亦安，这道士姓陈。”黑山忽然开口道。

程晋还在气头上，一时没觉出乎味来：“我当然知道姓陈……啊！哪个陈？”

黑山被喷了一顿，虽然程亦安的话不大好听，但事实确实如此，但这一日他心绪混『乱』，根本等不下去，这一团『乱』遭事，他太想解决了：“陈历的陈。”

程晋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难道他还有后人？”

“陈凡，就是陈历为其子取的名字。”黑山从虚空之中掏出一个画轴搁到桌上，程晋接过展开，『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这……”

程晋立刻跑向书房，将林四娘画的前朝那位仙长的画像找出来，两者放在一起，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是人有相似？还是同一人？”程晋终于明白为什么黑鹿鹿表现得这么迫切了。

当年陈历有负于白鹿鹿，但陈历也因此付出了『性』命，但陈凡是无辜的，在如今的黑鹿鹿记忆里，应该还保留着当年陪伴稚子长大的画面。

换句话说，如今的黑鹿鹿因为还没有黑化彻底，所以对陈凡应该还有感情在。

“不知道。”

程晋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因为如果他处在黑鹿鹿的位置上，说不定也会往皇宫走一趟。但作为黑鹿鹿的朋友，程县令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朋友涉险，毕竟他又不认识陈凡。

程晋看着桌上的两幅画像，刚要伸手拿茶喝两口压压惊，却未了气得手抖，直接把茶水泼到了桌上的画像上。

他刚要伸手挽救，却见画上空白处，因水渍显现出了不一样的图案。

“别动！”

程晋动手一滞，画像已经被黑山用妖力悬在了半空中，上面的水渍顺着地心引力落下来，很快所有的图样就显『露』了出来。

黑山不认得，但程晋却是认得的，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就见过这座宫殿，这是他师兄说要烧毁的贵妃寝宫绵熙宫啊。

“你认得？”

程晋点了点头，再看图上的绵熙宫殿，好家伙，底下是被土拨鼠筑了巢吧，这弯弯绕绕，如果都是密道，那恐怕进出皇宫也有另外的门路了。

“说起来，本朝皇宫是前朝修缮而来的，陈凡如果真是当年那个为祸宣帝朝的仙长，那他对皇宫的认识，恐怕是非同寻常的深。”

程晋开始担心师兄了，四皇子一日未正式登基，一日就还有被转圜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