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或许这就是传闻中的官威吧。
傅承疏心想论内敛,何人可及亦安你啊,嘴上倒是没直白说出来:“你可知道,老师是这届恩科的主考官之一吗?”
程晋还真不知道:“那惨了这届举子,老师出题向来鬼得紧。”
傅承疏不置可否,陛下既然特意点了老师,显然是有用意的。
“你那衡王府的宅子里,不是住了两个待考的书生,怎么这般幸灾乐祸?”
哦对哎,程晋这才想起来:“我哪有幸灾乐祸,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傅承疏已经换了身家衣衫,仆人很快上了晚膳,其中一部分是程晋从汤溪提来的。饭后,程晋被师兄拉着下了盘棋。
当然,是程晋被单方面血虐。
“不下了不下了,师兄你忙了一天公务,竟还有余力下棋?”这可怕的精力,难怪老师会写信到汤溪拉拢他一起劝师兄成婚了。
“跟你下,足矣。”
……这是瞧不起他吧,程晋将白子一丢,恹恹地开口:“早知道当初我就好好学棋了,师兄你这样,不累吗?”
傅承疏将黑子一一收回,伴随着玉棋子好听的撞击声,道:“亦安,你在烦躁些什么?”
程晋趴在小几上,倒也没掩饰,只是他也不知道这股无名的燥意从何而来:“师爷说,我这是因为太忙了。”
“但我绝没有师兄忙。”
傅承疏却不这么觉得:“但为兄觉得,你可比为兄忙多了。”
“啊?”
“以你的性格,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最好。”傅承疏倒了杯茶递过去,“治理汤溪是这样,处理鬼妖亦是如此,为兄知道你有个臭毛病,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你更喜欢把事情做到两全其美,对不对?”
程晋:完全被看穿jpg。
“从前为兄就劝过你,但你觉得自己可以兼顾,现在你还这么觉得吗?”傅承疏将棋盘上的黑子全部收回,只留散乱的一盘白棋。
程晋盯着棋盘,然后干脆闭上了眼睛:“倒不是这个意思。”
傅承疏并没有开口,他在等师弟的接下来说的话。
“怎么说呢,我就是觉得活太长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说白了,程某人其实是看到离庸,有些对自己的不自信,他也是人,对未来也会有担忧,更何况还是地府007。
傅承疏微妙地看了师弟一眼,忽然语出惊人:“亦安,你是在考虑要不要修道吗?”
“没有,当然没有!”
正在程晋大声否认之际,外头仆人敲了门,说是猫崽子洗干净了。
程晋立刻去开门,就看到仆人怀里,一脸生无可恋的猫猫。
“师兄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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