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羿发过来的信息,本以为是傅时郁,路淮的兴致缺缺。
类似关心他今天回答了一整天,所以轻车熟路的在对话框中敲出一句滴水不漏的话:“医生说问题不大,休息两天就好,谢谢你的关心。”
周羿哦哦一声,路淮盯着对话框的那句“对方正在输入中…”,想着要不要先发制人发一句自己要睡了打住周羿的话头,自己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去闲聊。
刚要抬手打字,屏幕突然黑了,继而显示的是傅时郁的来电提示,路淮在沉思中突然被打断,差点把单手拿着的手机直接扔进浴缸里。
“在干什么?”
傅时郁听见对面听起来手忙脚乱的动静,似乎还有拍水声,忧心着路淮是不是大半夜的又出门去了哪个奇怪的地方,连惯有的“路淮”都没喊,直接开口问了一声。
“我在洗澡。”路淮甩了甩手上被溅起的水珠,重新躺回浴缸,才舒了口气回答:“你呢?”
“我在书房。”
傅时郁放下了心,语气变得和缓了些:“不要泡太久了,你总说头晕。”他知道路淮喜欢在浴缸里泡许久的坏毛病,现在自己不在他身边,只能事无巨细的叮嘱。
“三十多分钟了,是有点晕。”
路淮抵了抵太阳穴,从浴缸中费力站起来的时候,身体给浴缸带起了一阵湿哒哒的落水声,他拿起一边的浴巾,慢吞吞擦干自己身上的水。
镜子上已经蒸腾了许多雾气,路淮用手摸出一块清晰镜面,看见自己赤·裸胸口中,被电话那头的人下午时印下的斑斑点点的红痕。
他皮肤白皙的甚至说得上苍白,那些红痕宛若落在雪中的红色花瓣,颓靡而艳丽,堪堪生出一番别样的美感。
“这么晚了还在工作,是想我了吗。”路淮裹紧身上的浴袍,走到床前坐下,抓了个枕头抱在怀里,声音里染上了笑意。
“想。”傅时郁握紧手里的钢笔,隔着屏幕,他这时反倒没有了下午那样不 顾一切吐露爱意的勇气。
“我今天好累啊。”路淮打了个哈欠,歪着身体倒在柔软的床铺被褥中,声调慵懒:“我想睡觉,老公能不能不要挂电话?”
“好,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