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非要理解,那大概就是劳改集中地吧。”刑应烛说。
盛钊脑门上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那地方的由来非常复杂,涉及了许多上古时期的事,各种远古神话和乱七八糟的时间线交织在一起,若是从头讲下来,怕是讲个三天三夜都没个完。
刑老板为数不多的好耐心已经在半宿之间耗费得差不多了,又重新变回了那个“无情无义”的大妖怪。
他把毯子往盛钊身上一裹,独断专行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那里面关着的都是我这种大妖怪——好了,你可以睡觉了。”
“什么玩意啊!”盛钊从毯子里扑腾出来,控诉道:“谁家睡前故事讲一半?你这小心我做噩梦。”
刑应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正想发作,余光间瞥到盛钊脖颈上一处吻痕,又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算了,刑老板非常大度地想,这已经是他的窝里人了,作为一个成熟的雄性,他应该大度一点。
“那是个关押妖兽的地方。”刑应烛说:“关在那的,大多都是从上古时期关进去的。因为‘清扫’的时候他们正在服刑,就也算逃过一劫,没跟着族人一起去死。”
“所以七殿下说,那地方有异动了,就说明是里面的囚犯不安生了?”盛钊的脑子转得很快,说道:“所以去年那些乱七八糟的天象,是不是也跟这有关系?”
“有可能。”刑应烛漫不经心地说。
“那怎么能让你去看呢!”盛钊着急地说:“你都说了,那都是上古时期关进去的,那少说也是跟你上辈子差不多水平的东西,还一来来一群,现在让你去看他们,不是坑你么?”
刑应烛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她还真没说错……怎么,你为了我,什么都能鸣不平啊?”
“那你这话说的。”盛钊觉得他很不可理喻:“你是我男朋友,我不向着你向着谁。”
“那万一她就是故意来为难我,好让我去送死呢?”刑应烛笑着说:“你要怎么?”
“我……我也不能怎么。”盛钊气势顿消,小声说:“那我也打不过她,她要是实在不讲理也不听劝,大不了我就硬劝。她要是生气要杀我,那咱俩一起凉凉,做一对孤魂野鬼好了。”
刑应烛不免笑出了声。
不管盛钊到底是认真的,还是一时冲动,没认识到这句话有多沉,刑应烛还是被取悦到了。
他笑着捏了一把盛钊的脸,大发慈悲地安了安他的心。
“我不会去跟他们打架。”刑应烛说:“禁海之渊上的封印是当年她打仗时用过的一杆长枪,有神器做封,我也进不去。”
盛钊似乎还想说什么,只是被刑应烛打断了。
“何况我只是去看看情况。”刑应烛说:“两三天不到也就回来了,你跟胡欢一起随便打两把游戏,睡两觉就过去了。”
“什么意思?”盛钊这下觉得不对劲了,“你这次不带我去?”
“带你去干什么?”刑应烛微微皱眉:“那地方是你能去的吗。”
“这不行!”盛钊抗议道:“你之前见妖怪都带我去,现在怎么又说不带了?”
刑老板一家之主的脾气上来,解释都懒得,眉头一皱,独断专行地说:“不带。”
以往带就带了,但盛小刀现在已经成了他窝里人,难免要多负责一点,不能放出去随便摔打了。
何况要去禁海之渊要从南海附近路过,那么远的地方,盛钊也不能近前,只能在人间等,何必带他。
盛钊:“……”
可惜盛小刀对此不大领情,他把毯子一掀,气势汹汹地往刑应烛身上一扑,双腿跪在他膝盖两侧,非常大胆地挑战了一下一家之主的权威。
他一边按住刑应烛的肩膀,理直气壮地说:“我也要去,你之前都带我了,这次不能不带。既然你说你也进不去,只是看看情况,没什么危险,那凭什么不带我。”
盛钊说着一挺胸,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气沉丹田,字字铿锵说道:“否则我只能怀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