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小心翼翼地放轻了吸气声,就怕扰了主公安眠。
也是怕自己那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要抑制不住,叫人看穿了。
他沉浸在小小的欢喜,小小的紧张中,丝毫未察觉到燕清呼吸的平稳节韵,中途小小地乱了一拍。
——燕清其实醒着。
烛光再明亮,到底不比现代的电灯好使,在读久了文书,就太过费眼,多少让人疲乏。
况且在处理完了急务后,期待就都跑到郭嘉那的进展去了,还忍不住分了点心神在行为愈发好玩的吕布身上。
做事最忌三心二意,他发了一会儿呆后,就明白自己怕是看不进去了。
他也不勉强,索性躺下小眯一会,既是养养精神,也是沉淀一下心绪。
不料典韦人粗心细,把席铺得极厚实舒适,他躺着躺着,眼皮便变得沉重起来,睡意也越来越浓。
结果吕布在这节骨眼上进来,就把这半梦半醒的微妙平衡,给一下打乱了。
燕清之所以装睡,是因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他的打算,是要等以为他睡着了的吕布蹑手蹑脚地过来,就猛然一蹦而起,把对方狠狠吓上一跳的。
谁知吕布的情绪波动,被那吸气声和脚步声都暴露无遗,叫他心里一软,倒不知干什么好了。
这一晃神,就错过了最佳的吓人时期。
听着吕布越来越近,燕清也来了兴趣,干脆继续装着,看看这可爱的大傻子要做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他饶有兴致地等着,就感觉到透过眼皮的光忽然一暗,唇上倏然一沉,一冰凉颤抖的唇瓣,不轻不重地覆了过来。
燕清几乎要笑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