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选在生辰前一日,离开凤城,来到临海别院,就是为了避开凤城里接连不断的祝贺之人。
对那些人,他冷淡至极,而那些堆积如山、价值连城的礼物,他更是压根儿连看都不看一眼。
对关靖来说,他最在意的人,只有一个。
每年生辰时,他只希望能看见她。
每年生辰时,他只期待她送上的礼物,不论她送上什麽,对他来说都是无价珍宝。
除了她之外,任何人的祝贺,都没有意义。
他只在意她。
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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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星月都无光。
三更过後,万籁俱寂,幽兰才掀开被子,悄悄下了床。
她在黑暗中摸索,从床榻下头,拿出一个包袱,紧紧抱在怀里,这才蹑手蹑脚的,趁著夜色溜出楼阁。
一路上,她抱著包袱,头也不回的往岩洞奔去。
海风在她耳边呼啸。
树影在她身旁晃动。
她始终没慢下速度,只是急切的跑著,直到翻过巨岩,来到岩洞前,才喘息著停下脚步。她缓下气息,小嘴微张,开口正要轻唤——
蓦地,黑暗里的阴影,无声的袭击了她。
幽兰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微的轻喊。下一瞬间,炙热的薄唇压下,吞咽了她的呼喊,健硕修长的男性身躯,将她圈抱在怀中,大掌握著她的颈,调整她的姿势,让他能吻得更深。
许久之後,当金凛退开时,幽兰已经娇喘吁吁,软得几乎无法动弹。
他抱着她,在柔软的沙滩上坐下。他用双手,捧起她的脸儿,黑眸宜视那双朦胧水眸。
「我以为你今晚不来了。」
幽兰抚著胸口,被吻得红润的唇,又喘了几口气,才能说话。「家里有些事情,所以耽搁了。」她说道。
她故意不提关於关靖到来的事。一来,她还没准备好,该怎麽告诉哥哥,她已经跟金凛私定终身。二来,她更不知道,该怎麽告诉金凛,他们的婚事可能还得经过一番波折。
爹跟哥哥这麽疼她,要是知道,两人私定终身,肯定会怪罪金凛,责问他为什麽不先登门提亲。要是追究起来,轻则是为难金凛,不给好脸色,重则是足以论罪的!
她心思单纯,从未遇上这般棘手的事,不论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办法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金凛微微挑眉,看出她神色有些不对,却也没有点明。
「那吵人的小丫鬟呢?今晚没跟来?」他问。
幽兰点头。
「她忙坏了。」别院内外,因为哥哥的到来,人人如临大敌。「大概是累得睡著了,才没有跟来。」
小珠再小心翼翼,却也只是个丫鬟,除了夜里「监视」,白天还有一堆事情得做。总有几次,她累得没能跟来,让幽兰与金凛有了独处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