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无双穿着紫绒软靴,如风般闯进厅堂--
没人。
她瞇起眼睛,杀气腾腾的穿越过空荡荡的天井,来到书楼前,撩起裙襬,又是重重的一脚踹开书楼的门。
「公孙明德,你给我滚出来!」她一边嚷嚷,还不忘乘机泄愤,在书楼里搞破坏,四处翻箱倒柜,把原本整洁的书楼,弄得凌乱不堪。
老管家匆匆赶了进来,急忙想阻止。
「龙姑娘、无双姑娘,妳别发这么大火,相爷、相爷他--」
「你别拦我!」她猛地回过头来,逼问着:「他人呢?」
老管家喘着气,话说得断断续续。「无、无双姑娘,相、相爷他--他--」
「他怎么样?」
「相、相爷不在书楼啊--」
「那个只会死读书的老古板,不在书楼里,那会在哪?他怕是连睡都睡在书堆里了!」她一甩丝袖,转身就往二楼走。
只见二楼也是一层又一层的书柜,堆满了四书五经、经史子集,却不见半个人影。
四处察看兼破坏后,她咚咚咚的下楼,冲到老管家面前。
「他人呢?」
老管家还在喘气,抚着胸口,被她气势吓得连退几步。「呃--那个--无双姑娘,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您要不要先回宅休息,有什么事,等明儿个一早,我再告知相爷--」
她明眸圆瞪。
「你说不说?」
「呃--这个--」老管家满脸为难。
一抹灵光,忽地闪过她脑中。她火速回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公文,果不其然的发现,那些公文,皆是数日前批阅的。
果然,她马不停蹄,连夜赶回京城,而公孙明德只比她早走半天有余,又有大批人马,押送珍珠米随行,肯定不会比她早到多久。
她哼了一声,冲出书楼,果然看见主厢房的院落里,亮着灯火,立刻撩起裙子就要飞奔过去。
老管家好不容易止了咳,连忙伸手上前。
「无双姑娘,那儿是相爷厢房,男女授受不亲,您是未出嫁的姑娘家,万万不可逾越礼教、万万不可--」
「你这只手是干什么的?干什么的?挡我?」
「不,当然不是--」他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挡这个女人啊!
「不是就给我缩回去!」
龙无双脚一点地,凌空跃过老管家,翻身进了主厢房的院落,按照惯例,砰的一声踹开紧闭的房门。
「公、孙、明、德--」
连篇的咒骂,全涌到嘴边,却蓦地梗住了。
厢房之内,站着两个男子,即使瞧见房门被毁,仍是处变不惊,站在原处没动,更没有抱头逃窜。
男子一长一少,年长的那个长发未束,只穿着白色单衣,年少的那个,则是小厮的打扮,手里还捧着一盆水。
小厮灵活的一闪,盆里的水波纹未动。他不动声色,恭敬的将水盆递给主子,连瞧都没瞧不速之客一眼。
乍见那衣着简单、长发过腰的男人,龙无双低啐了一声。
「该死,搞错房间了。」她转过身去,连声抱歉也不说,才刚要踏出房门,突然又想起,那长发男子的样貌,有几分的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