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之後,她深吸一口气,收敛怒气,冶冰冰的抛下最後通牒:「现在,我决定要离开这里,收拾行李回家去!你们两个想打到死都不关我的事!」
缇娃哼了一声,倔强的拾起头,走到自动门前,从容等到门扉滑开,才优雅的往外走去——
第十章
一小杯的清水,咕噜噜的被倒进小巧的蒸汽熨斗里,白嫩的指尖轻按开关,按压两下,不到一会儿,热烫的蒸气就咻咻的喷冒出来。
半个小时前,还放话嚷著说要离开的缇娃,并没有像连续剧女主角,哭著冲回来,打开行李箱胡乱的塞衣服,反倒好整以暇的收下晾乾的衣裳,再抱进屋里,一边哼著歌,一边慢慢熨烫。
离开?!
嘿嘿,想得美呢!
她这个人、这颗心,早就全被阙立冬吃乾抹净,更别提她忙了好几个礼拜,连半毛薪水都还没领到,她要是现在一走了之,岂不是亏大了?
再说,她虽然气恼阙立冬与老哥的隐瞒,却没有动摇想与他共度一生的决心。那个暴躁的男人,虽然霸道,却从没强迫过她,会跟他上了床,可全都是她心甘情愿的,说要离开,只是存心要吓他,小小发些雌威,惩罚他的霸道。
比起丁革,阙立冬与她之间有更严重的问题。
他不但干涉她的自主权,更糟糕的是,他还隐瞒了不少事情,每当她好奇询问,他就闷不吭声,不肯透露半句。
虽然他的隐瞒,是顾虑到她的安全,但她还是难以忍受。长此以往,要是真有白头偕老的一日,他肯定会隐瞒起所有危险的事,不许她过问。
与一个人执手相牵,真能不去过问他的所有吗?要相处一辈子,就该彼 此坦承,她想要知道他的一切,即使是危险,她也想要与他分担--
一团灿烂的色彩从窗外飞进来,扯著嗓子嘎叫,在她头顶上绕啊绕的,打断她的思绪。
「海咪咪、海咪咪!」鹦鹉叫著,语调比平常焦急。
缇娃看都不看它一眼,俐落的抖开男用衬衫,在烫衣架上挂好。小巧的熨斗喷出蒸气,顺著她优雅而确实的动作,轻易就把衬衫烫得平平整整。
「拜托你,可不可以别再叫我海咪咪?」好吧,她虽然很「有料」,但也还不到「波涛汹涌」的地步啊!
鹦鹉拒绝更改昵称,拍著翅膀用更快的速度绕圈子,嘎叫声尖锐而刺耳。「海咪咪、海咪咪,快跑,有外人!」
她忍无可忍的举起熨斗,威胁的挥舞。「喂,再叫我海咪咪,我可就要翻脸--」她突然间住口,总算听清楚鹦鹉在嚷些什么。
外人?!
缇娃全身寒毛直竖,警觉的看向窗外,赫然看见一个长相斯文的陌生人,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正隔著窗户对她微笑。
那笑容很礼貌,笑意却没有到达他的眼中,整张笑脸看来就像面具,让人觉得不舒服。
「午安。」他自动自发的开门,也不管她同不同意,迳自闯进屋里来。
她屏住呼吸,眼睁睁看著对方走入客厅,娇小的身子僵硬不动,手臂还举得高高的,熨斗始终没放下来。小脸上看似平静,洋装下的腿儿却在瑟瑟发抖,紧张得冶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