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年把他整个挪到怀里,对着门框道:“好了,崽崽说道歉就原谅你,快道歉吧。”
明扬盯着门框等它道歉,江崇年作势探脑袋过去听门框说话似的,边点头道:“嗯好,我帮你和崽崽说,”然后转向明扬,认真复述道:“它说对不起,刚才不是故意想撞你的,希望你能原谅它。 ”
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道歉了,明扬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往江崇年颈侧躲了躲,红着脸说:“那我...我接受它的道歉,但是它下次不能再撞我了,很疼。”
“它说真的很抱歉,下次一定小心避开你。”
明扬不是不讲理的人,好说话的‘嗯’了声。他摇晃得厉害,江崇年一度怀疑明扬是不是一杯倒,不是的话两杯鸡尾酒真不至于醉成这样。
为防止桌子撞他,椅子撞他,江崇年把他好好安置在床上才去冰箱拿冰块。
人一走,明扬又一骨碌从被子里爬出来,摇摇晃晃,艰难又执着的拿出他的记录本。
眼睛看到哪手指指到哪,直到在第三页第七行看到:长了丑东西要做手术切除。
他晕得厉害一手拿笔,另一只拔笔盖,但怎么也对不准,最后急了直接上嘴,一口把笔盖和笔芯一起咬出来,喷了一脸。即便如此明扬仍拿着残缺的笔把那行字划了,在后边补充道:不丑,人人都有。
六个符咒似的字占了大半页。
等江崇年再回来,明扬已经从床头挪到床尾,两手杵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落地窗外,斜阳下反光的海面,也不知道这个小醉鬼此刻在想些什么。
再走近些江崇年愣了一下,蹲在他面前,边擦他脸上的黑笔墨,边问:“你背着我喝墨水了?”
边问着还想看看他嘴里是不是真有,同时对明扬醉酒后的行为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并决定以后再不给他碰酒,带酒精的都不行。
“苦的,”明扬说着舔舔嘴唇。
江崇年闭闭眼,“亏你还知道是苦的!”
“江先生,我可能要飘走了。”明扬边说着想抱住江崇年,仿佛在海中漫无目的飘摇的小船抱着稳住方向的帆。江崇年倒也没嫌弃他一身墨水,顺势抱起来直接去浴室。
洗干净又给他冰敷了会儿青肿的额头,明扬牢牢抱着江崇年不放,睡得倒是很乖,喊也喊不醒了。
第二天再醒来明扬揉着眼睛,头疼得厉害,皱着眉头坐起来,抬眼没有海,正奇怪什么时候换房间睡了?
他转脸看还在睡的江崇年,忽然想到什么,下一秒凑上去,小心翼翼贴了下对方的唇,接着躺回他身边,附在耳边道:“早安,江先生。”
江崇年回他一个吻,睡意朦胧道:“早啊,崽崽。”
江崇年真的没有帮明扬回忆昨晚的恶行,而是问:“头疼吗?”
“疼,晃着就疼。”
“疼就对了,下次我在的时候不能喝酒,我不在的时候更不能,崽崽能不能做到?”
明扬‘嗯’了声再次翻身起来,他记得今天要回度假酒店的。
他收拾东西翻出那本记录本,上边星点墨迹已干,明扬站在床头柜前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写下这六个字的依据是什么,他只依稀记得好像摸到过什么,又做梦似的不真实。
记录本上又赫然画着:不丑,人人都有。
出于好奇,明扬想去找正在浴室洗澡的江崇年,迫切想搞清楚,到底是梦还是真的人人都有。
于是,他放下记录本径直朝浴室去。
第22章 没有不喜欢,只是不会。
明扬没有半点心理负担,拧开门进去。
水雾淡淡,扑鼻而来的沐浴香不是柠檬薄荷味,却能从中捕捉到若有若无的柠檬薄荷香。
浴缸空荡,淋浴的玻璃拉门沾了雾气看不清里面的人,‘哗哗‘地水声砸在对方身上,闷响异常清晰。
明扬把玻璃门推开一点,迈进一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