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这档口正愁着不知如何作答,放在桌上的电话便不安分的躁动起来,“我接个电话。”他拿着电话起身,手掌刻意盖住屏幕上来电显示的位置,生怕这间屋子里任何一个人看到‘井叔’两个字。
“在做什么?”井傅伯的声音带着沙哑,渗着倦意。
萧祁小跑到走廊尽头的电梯间,“正准备跟他们去吃饭呢,您…有事儿?”
“正准备去?那就是还没去…”井傅伯先声夺人,没给萧祁拒绝的机会,“那你坐电梯上来吧,陪我吃点东西。”
“啊?”萧祁先是惊讶,接着便反应过来自己没什么抵抗的余地,性质平平的回答,“办公室吗?”萧祁心里如明镜,自知之明分毫不差,半点越界的行为都不敢造次,“您屋里…没别人?”
“怎么,”井傅伯始终是那副气定神闲,笃定萧祁逃不出手掌心,“你还有什么想见的人不成?”
“没…没啊,”萧祁头晕恶心,脑袋像是要炸了一般,“我现在过去。”嘴上不敢多说一个字,心中却是计量不减。井傅伯要他上去,无非是那点肉体的想法。萧祁心生畏惧…毕竟他还沉浸在宿醉的不适感中,情绪自然也被身体拖累,得不到片刻释然。
井傅伯也不多说,淡淡的回应,“嗯。”之后,他骤然挂了电话,空留萧祁对着手机屏幕,愣愣发呆。
晃悠到12楼,萧祁缓了片刻才推开井总办公室的大门。
井傅伯定了外卖,是萧祁喜欢的、带着点家乡味道的羊肉。萧祁身子本不舒服,闻到腥膻的羊肉,直觉胃里翻腾的厉害。
瞧着萧祁面色铁青,井傅伯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你还好吧?”
“没事儿…”萧祁吞着口水,转身便往内室的卫生间里走。
井傅伯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萧祁,眼中满是不自主的笑意。当年的萧祁,在井叔面前,事事小心,生怕一个不善的行为给两人惹来膈应。倒是现在,几次三番的失态撒泼,连点最为基本的修养得体都谈不上。
“昨天的酒还没缓过来?”井傅伯走过去,将手里的温水递给萧祁,“漱漱口。”
萧祁早晨没吃什么,吐出的全是淡黄色的胆汁,“嗯。”他接过水杯,多说一个字都觉得脑袋缺氧,难受的厉害。
“休息一下吧。”井傅伯抬手轻捏他的后颈,指腹微微用力,随性中带着张扬,牢牢控制着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