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不可信,但在这一刻,萧祁却笃定面前的世界不再有任何姓井的人,这感觉就像当年笃定井依仲是井傅伯的死穴一样。
随着笃定,油然而生的便是左胸的绞痛。
萧祁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以后背对着井傅伯,而现在他就站在身后。视觉盲区,后背太过脆弱,萧祁藏着掖着,就怕一着不慎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井傅伯的目光打在萧祁的后背上,每一步迈出的都异常艰难。物极必反,两人之间达到迥异的平衡,最为脆弱的后背因为井傅伯的目光而燃烧,炙热烘烤下滋生别样的安全感。
萧祁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承受着煎熬的同时也享受着平静。
跨不出步子,不愿意回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薛定谔的盒子就算萧祁想打开,也还是有关上的机会,毕竟选择权在他手中。
“你现在要是不想一个人呆着,”井傅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我就再陪你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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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低下头,看了看脚下的路…陪你走走?他顺势望向身边的井傅伯,“走多久呢?”
井傅伯轻声咳嗽,身体不舒服,说话也慢了下来,“看你啊,你想走多久都行。”井傅伯将手上的衣服搭在他的上,缓缓轻拍萧祁的肩膀,“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很快就能到家。”
“家…”萧祁出声重复,稍稍闭上眼睛后重新睁开。他拉住井傅伯的手,十指相扣,“井叔,那是我家吗?”
‘家’这个字带出太多回忆,小时的快乐,少年时期的痛苦…
萧祁租过不少屋子,可心中从未当那些地方是真正的家。
家的概念太过宽泛,却又如此精准描述着情感依托,萧祁在充满畏惧的向往中踟蹰不前。
井傅伯心思重,但在这些直根末节的嘴皮功夫上从不吝啬,“你可以当那里是你家,只要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