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方便面里的肉丁一丝肉味儿都没有,吃着特别没意思。
“你脾气有点儿好过头了,”江予夺边吃边说,“就你弟那样的,换我十年前就抽得他见了我就跪着走。”
“我从两岁的时候开始,”程恪说,“就一直听我爸我妈说,这是你弟弟,你要让着他,他比你小,你让着他点儿,你比他大,为什么不能懂事一点儿……我特别不爱听这些,特别反感,我就大他两岁,又不是大他二十岁……不过小时候想不了这么多,就是烦。”
“嗯。”江予夺应着。
“但是时间长了,就会发现,一边很反感,一边还是照着做了,不知道为什么,”程恪说,“就跟洗脑了一样,你懂我的意思么?”
“洗脑么?”江予夺看着他。
“对。”程恪点点头。
“我懂,”江予夺低下头夹了一筷子面,像是想说什么,但最后也没说,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我懂。”
“程怿比我聪明,”程恪叹了口气,“大家看到的永远都是我在欺负他。”
“那个叫有心眼儿,”江予夺说,“这个你的确比不了他,”
“其实从家里出来,”程恪看着碗里的面,“我还觉得挺愉快的,我就想着,以后也不见面了,各走各的路,我帮不了家里什么,也不需要家里再帮我什么。”
“嗯。”江予夺应着,端起碗仰头把碗里的汤喝光了。
程恪看着他放回桌上的空碗,有些震惊:“你吃完了?两份?”
“我刚说了我快饿疯了,”江予夺说,“你妈他们还在这儿的时候我都想进厨房自己先吃了。”
程恪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江予夺啧了一声。
“你刚太没礼貌了,”程恪笑着说,“见了长辈居然站都不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