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和第三王子很识趣, 没有再过度打扰迦珀墨, 反倒是痴情人设第二王子,天天在门口蹲守,期望迦珀墨能够再见他一面。
私下见面那是不太可能再见的, 白承之前是不反感第二王子,毕竟感情不受控,只要对方举止有度,他很愿意当朋友。但食人魔战役之后, 他是怎么也不愿再见赫林了。
不会原谅, 也不会多花心思去憎恶他,权当陌生人罢了。
又被医官扣了几天。
在副本里躺着休息让白承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就算是养伤, 借口充足, 他都没办法完全说服自己静下心来。
更何况看不见钟齐,白承总是心中不安。
到了第五天,白承身上伤势明显好转,医官才允许白承下床。小牧师可高兴坏了, 开开心心地和裁缝先生一起捧来教皇新袍。
“这是按照您主教白袍尺寸赶出来的, 您试一试。”
白承盯着那华丽的红色礼袍默了一阵。
老教皇还没凉透呢, 这么着急立新教皇,怎么的?国不可一日无君, 教不可以一日无主?
非得搞个无缝连接?
白承不懂,他大受震撼。
教皇服制繁琐又复杂, 而且, 重。红袍上金色花纹全都是由真正的黄金金丝缝制而成, 宝石就像不要钱的饰品,显得整件礼袍臃肿肥大。
华丽到夸张。
白承盯着教皇帽上镶嵌的一块三角形宝石,职业病又犯了。他端着帽子在屋子里四处转换不同的光度。
强光下艳红如血,阴影处幽蓝如深海。是非常珍贵的品种,这东西要是在现世,保底应该能在东环拿两座四合院。
沉浸在研究宝石之中的白承非常配合裁缝工作,不知不觉,比盔甲还沉的教皇衣袍尽数上身。
裁缝们还没能好好欣赏佳作,士兵慌慌张张地扑进来:“教……迦珀墨大人!人鱼他……他攻击了士兵!”
迦珀墨第一时间放下冠冕跑了出去,快得连医官都愣了好几秒,才记起来教皇身上有伤,老医官被迫在后面追赶:“别跑,别跑!伤口会崩开的!”
以白承对钟齐的了解,他攻击人一定有理……嗯……也不一定有理由,大概率是士兵做了什么让他不爽的事情。
不出他所料,一批教内士兵在整修教皇内殿时,好像说了些什么话,人鱼大发雷霆。
白承赶到,恍惚回到与人鱼初见时的场面。七八名士兵滚地哀嚎,铠甲上密密麻麻的坑洞,惨状快赶上食人魔了。
内殿的大鱼池被钟齐一尾巴拍成了游泳池,水深也就一米来高,人鱼在水里立着尾巴,高仰下颚,气势汹汹如浪涛。
钟齐用鼻子看人,气得不轻,甚至还想去最讨厌的水草里再扒拉两个生蚝壳给士兵们补上两刀。
多大仇这是。
白承刚进屋,钟齐一瞧是他,眼神稍软,默默放下手里的生蚝壳。
士兵们瞧见迦珀墨仿佛瞧见了圣父降临,一边流着泪一边在同伴地搀扶下逃也似的飞奔出去。
白承慢悠悠走到钟齐跟前,语气温和,像是在哄人鱼:“惹你了?”
钟齐浮在水面上的尾巴尖儿拍了一下水,那意思就是,惹了。
白承又干脆说:“反正你也打了,就不生气了吧?”
钟齐拿眼角睨他,想表示自己还没打爽。那群士兵说承哥的话实在难听。
具体有多难听呢?大概是钟齐想拧掉他们脑袋的那种程度。
可他不想让白承知道这件事,便叹了口气,游过来趴在池子边开始装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