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无论为了什么,眼下他是承认了,宴家的没落,的确有他的手笔。
宴青凌笑道:“你还同丹阳说,我若生个女儿,那就叫初梦。情窦初开,梦寐不忘,你要用女儿的名字,来纪念你们那轰轰烈烈的爱情。”
生初梦之前,丹阳找上门来那回,说的可太多了。
字字句句,桩桩件件,都把她近一年的心动碾碎在泥里,踩踏得污秽不堪。
宴青凌从小活得一板一眼,规规矩矩。她可以接受夫君日日夜不归宿,同别的女人恩爱生子,她依然老老实实在府里恪守妇道,却不能承受清白受辱。
若不是于继昌那些时日里,日以继夜的照顾,她很可能就此自尽了。
以为夫君给了她新生,哪知都是逢场作戏,都是欺骗。
于继昌声音嘶哑难辨,眼色怪异:“我什么时候……”
宴青凌凄凄笑了起来:“然后,女儿出生了,你真的给她起名叫初梦。”
于继昌已经把方才的愤怒抛到一边,慌忙解释:“这个名字是如梦初醒的意思,我同你说过的,这才是我的本意,我怎么会……”
如梦初醒。过去糊涂,已然醒悟。
他不记得青凌对这个名字的态度的,只知道她也没意见,青凌但凡说句不喜欢,他便会另择名字的。这是他们的闺女,总该尊重下青凌的意思。
“丹阳还说,欺辱我的那件事,从头到尾你都是知情的,你拿我向她投诚。”
于继昌瞪直了眼:“不是!”
“哪里不是,你不知情?”
于继昌看着她这双冷意肆延的眼睛,撕开喉咙道:“知情。”
他确实知情,尽管对丹阳所作所为他很气愤,可他依然不能对丹阳做什么。他还替丹阳善了后,以免宴家追究,查到丹阳身上去。
然后他装作一无所知,对丹阳那边他什么都没说,青凌这里,他也是绝口不提。
“好衷心啊,”宴青凌眼里的嫌弃毫不克制,“你急着从淮南回来,不就是因为听说夏侯给丹阳下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