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嗯,你下去吧,通知整个项目部,下午三点开会。”
谭曹离开后,我便靠在椅子上发着呆,差不多到三点,整个项目部所有员工全都到齐,我拿着一些文件朝会议室里走去,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我虽然才第一次接触项目经理这个职位,不过自己早就翻阅了一些资料,照本宣科这种事情还不是特别难的事情。
全程下来没有表现得太过出色,也没有什么失误的地方,只能用表现平平来概括。
一直到会议结束,所有人从会议室内离开,已经是下午六点,接近下班的时间。
我去连一趟办公室,收拾好了东西,便想早点下班,可才走到楼下公司大厅,突然想起楼上有个东西没拿,我又转身重新上了电梯,去项目部拿,可谁知道才走到办公室,发现项目部只有零星两个人坐在那里,那两个员工立马有些惶恐的从格子间站了起来,朝我轻声的唤了句:“经理。”
我对他们笑了笑,便朝着自己办公室内走,可经过茶水间的位置,便正好听见有人在茶水间议论我,谭曹也在里面。
小小的茶水间,倒是聚了不少人,一人端着一只杯子在闲聊。
一直在和谭曹议论着我身份,其中一个女人说:“项目部的来的经理,向来都是要求学历和能力的,每一任经理哪一个不是哈佛毕业,又在国外进修两年才回来的海龟?这次来了个女人,而且刚才会议上,说得那都是些什么东西啊,随便一个人上台去念,都能比她念得更精彩,而且她才二十五,这么年轻,哪里来的资历胜任这个位置?明显就是关系户走进来的。”
另外一个女人喝了一口咖啡,冷笑插话说:“什么关系,你没看见今天是大老板亲自牵进来抱进来的?是个什么东西,谁都还不知道呢。”
有人猜测问:“会不会是老板刚结婚的妻子?”
有人否定说:“肯定不是,老板的妻子三十多了,和老板年级是相当的,听说就是吴氏集团的千金,有钱呢。”
有人不解问:“可是这个女人姓易,会不会是”
其中有人站出来说:“别猜测了,老板下面有个妹妹,虽然我们从来没见过,可这里的老员工倒是有幸见了一回,都说老板宠得不行,以前读书那会都是老板亲自接送上下学,十八岁的成人礼是在维萨酒店举行的,耗资了整整一千万。年龄从那个时候算起,到现在,也正好是这个岁数,而且你看老板今天的态度,要说是养在外面的女人又不太对,明显的体贴到过了分,两个人一看就是生活在一起很多年的,我看是易家千金跑不了。”
其中又有人说:“可我怎么两人长得不像啊。”
站在靠窗位置的一个员工搭话说:“听说是领养的,不是亲的。”
有人否定说:“是亲的,谁说不是亲的,你们别胡乱猜了,人家要是不是亲妹妹,老板能这么宠着吗?”
当所有人众说纷纭时,站在那里一直都没说话的谭曹放下了手上的杯子,一脸高深莫测说:“大家被乱猜了,是老板家的妹妹。”
谭曹的一句话,将茶水间内所有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他们都知道谭曹是项目部经理的助理,对我的了解必定比他们多,所有人便催促着说让他别装神秘了,知道什么赶紧说。
谭曹本来还想卖一会儿关子,不过在虽有人的催促下,他还是快速的揭了密,他说:“你们知道,我今天去经理办公室拿文件,看到了什么吗?”
所有人全都看了过去,气氛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谭曹吊足胃口后,才说:“发现经理处理完的文件全都是老板的字迹,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些东西根本不是经理亲自在处理,全都是老板替她处理好,才下发下来的。你们说老板每天这么忙,连自己的文件都是于秘书代签的,谁有空来管项目部这种事。”
谭曹朝他们眨了眨眼睛问:“什么身份不言而喻了吧。”
整个茶水间全都是女人的一片哀怨:“天啊,这命也太好了吧,怎么我就没那么好运有个这么好,这么体贴的哥哥。”
谭曹冷笑的说:“所以你们这些人今后都小心点吧,在文件上别搞得一塌糊涂,今后可能全都是老板直接批阅,要是出了什么错,有你们罪受。”
整个茶水间又是一片哀嚎,都在说:“原来项目部请来的是祖宗啊,我还想升职呢,老板批阅文件,还要不要活了。”
谭曹笑着说:“想升职啊?这更不容易?现在老板亲自批阅,谁有我们项目部有这福气?谁想升职,直接真本事上去就行。”
一堆的人正在里面谈得热火朝天时,我没有惊动他们,而是回了办公室拿了东西出来,大约是外面那两个员工在我走后去茶水间通知了茶水间内的人,等我出来后,所有员工全都归了作为,装成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谭曹立马走了上来,和我赔着笑说:“经理,您还没下班啊?”
我看着他这样一副奴颜媚骨,并没有拆穿他什么,只是笑着说:“对啊,刚才走到楼下,忘记拿文件了。”
谭曹小心翼翼笑着说:“我送您下楼。”他说完,便赶忙去推项目部的门,我在即将出门时,谭曹也跟着走了出来,他真的一路从办公室送到了公司楼下大厅,当我拦了一辆车,坐入车内后,我对车外的谭曹笑着说:“谭助理还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
谭曹一头冷汗的笑着说:“经理,说笑了,我们哪里有这样大的本事啊,您千万别介意才行。”
我说:“行了,送到这里吧,比跟着呢,我要回家了。”
谭曹连声说:“好好好,您慢走。”
车子将我直接送出了公司门口,我从头市境内看向谭曹被越甩越远的的影子,在心里冷笑的想,大公司里的每个人果然都不是善茬,不仅是非多,还流言蜚语多。
等车子开始往医院驶时,我电话内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我看了一眼,疑惑了一下,才摁了接听键,里面便传来赵薇湄的声音,她说:“易小姐,咱们见个面吧。”
我不知道赵薇湄为什么会给我电话,我皱眉想了想,忽然想到那张我让赵晓文拿过去的银行卡,我说:“我没有时间。”
赵薇湄说:“易小姐,您别让我又去你家里找你。”
我说:“好啊,咱们咖啡馆见。”
我直接报了地址给她,然后又让司机改道去长岛的咖啡馆,到达那里时,赵薇湄还没到,我一个人靠在那里喝着一杯热咖啡,缓解了一下小腹的疼痛。
赵薇湄现在八个月了,走起来更像一座行走的巨山了,她看到了坐在那里的我,走了过来,忽然拿着手上的东西朝我脸上砸了过来,那些东西是塑料的,边边角角极其的尖锐,砸在脸上,便划下一道道划痕。
有一块正好落在我咖啡杯内,是我给赵州的银行卡的其中一块,她冷笑说:“你真当我们没钱吗?赵州没钱我还有钱呢,现在我们结婚了,有孩子了,过日子了,用不上你来施舍支援。”
我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只是笑着说:“赵小姐,我知道你有钱,不然当初你也不会在我和赵州存在婚姻关系时,每个月都给我们家救济,只不过,就像你说的那样,当初那些钱,我拿给的人是赵州,不是你,所以这张银行卡不该是你来还的。”
赵薇湄冷笑说:“所以你这是在还我情了?”
我端着手上的咖啡杯,语气凉凉的问:“不行吗?”我想了想,又笑着说:“赵小姐,你可真有意思,我现在是没人给我钱,要是有人给我钱,我还指不定多么开心呢,就像当初你替我减轻家庭负担一般,可现在我也同样用当初你对我的方法用在了你身上,你竟然却不领情,赵小姐是不是太狼心狗肺了点。”
赵薇湄站在我面前,冷笑说:“我现在根本不想和你废话一个字,易小樊,我警告你,别再和赵州牵扯不清,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和赵州牵扯不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说:“赵小姐。”
她听到我这句赵小姐回头来看,我抬手便将手上那杯咖啡朝她脸上狠狠泼了上去,整个咖啡厅一片惊呼声,我没有理会,而是朝赵薇湄不必逼近了过去,笑着问:“咖啡的滋味怎么样?舒服吗?痛快吗?是不是比你当初打我那两巴掌还要痛快。”
赵薇湄笨重的身体退几步,她抬手就想还我一巴掌,可现在的她灵敏度根本不够,因为怀孕体重管理不当,全身上下全是肉,连抬手都成了问题,轻而易举的,我就将她手臂给钳住了。
赵薇湄冷声说:“易小樊,你想干什么?”
我笑得意味深长问:“你说我想干什么?我在想,如果我现在轻轻推你一下,之后会发生什么?是不是嘭的一下,你的肚子就如一个硕大的西瓜一般,落在了地下,红色的汁水稀里哗啦的从里面流了出来,你说,八个月了,孩子是不是有鼻子有眼睛了,会长什么样?用这样的方式让他提前下来,你数成活率怎么样?”
我每说一句话,赵薇湄便每退一步,她本来还满是气愤的脸色在我刚才所说的每个字中,化为惨白。
她终于有些慌了,她很聪明,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和我斗下去并不安全,她开始对咖啡馆内围观的人求助,她开始惨叫呼救说:“救命啊!救救我!这里有人想要害我的孩子!”
咖啡店内的店员知道了这边的情况不对劲,便立马朝我们围了过来,在他们来之前,我并没有在这里多有停留,目的达到后,便提着手上的包朝咖啡厅外走去,可才走几步,当服务员刚到达赵薇湄身边,询问她是否有事时,她刚捂着肚子摇头,示意他们没事。
当服务员确认完她没事之后,便又各自散了开始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还没一分钟,捂着大肚子刚想弯腰坐下的赵薇湄忽然整个人如一头大象一般,整个人往下栽。
紧接着,昔日安静的咖啡厅内,一团乱。
我站在那里看了几秒,没有再停留,转身便推开了咖啡厅的门,离开了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