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我面前,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音量,朝我开口说:“信看了吗?”
我点了点头,那女人大约四十岁,面目瘦弱,目光有些涣散,她看我点点头,忽然悲戚开口说:“她说让你别忘了这封信,她这辈子大约出不来了。”阵名每才。
我刚想问为什么会一辈子都出不来了,这样的事情不至于判无期徒刑,可这些我话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女人再次补了一句:“我昨天得到消息,她死了,在监狱内,是自杀。”
我手中的东西忽然从指间脱落,好半响觉得自己耳边是一片轰鸣,她继续朝我说:“我没想到她会干这样的傻事,如果她再愿意等几年的话,说不定她就出来了,她性子太烈,她说,她这辈子宁愿待在监狱内一辈子,也不想出去后看到一些不好的东西,我不知道她所说的不好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她既然给你那封信了,必然有事情要拜托你,你一定要为她完成她的遗愿,别让她死不瞑目。”
那女人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眼底满是沧桑与岁月的痕迹,她没有在停留多久,说完那句话后,便踏着昏黄的夜色迅速离开,周边有人情侣从我身边手拉手散步而过。
我脑海内那一霎那,全部都是蕊蕊那张温柔如水的脸,全部都是,她对我说:“卿卿,有一天你变成了我,你会明白现在的我。”
还有蕊蕊蹲在我面前掩面哀泣时的画面,她说她这辈子只有乔金平了。
以前我总觉得死亡离我很远,任何死亡都是自然而然的,就像沈奕的奶奶,就像所有白发苍苍,面目垂老的老人,这样的死亡是遵循生死轮回。
可蕊蕊这么年轻,她的死,在村内叫法是枉死,听说不吉利。
我重新弯腰将脚边掉落的东西一一捡起来,捡起脚边最后一只西红柿,叹息说了一句蠢……
便直起腰,将手中的西红柿放入袋子内,满脸麻木往公寓楼下入口进入,按了电梯向上键,电梯门应声而开后,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