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是我的了

“嗯嗯!”

祁让使劲儿点点头,他已经掌握了拍照的核心科技,待会儿一定能拍出一组巨好看的照片!

祁月白暂时退回人群,祁让抱起花束,乐呵呵地坐在秋千上,自信地看着镜头。

“视线稍微往下一下,看着镜头下面一点。”阿尼帮忙调整姿态。

祁让乖乖往下看。

“很好,右边肩膀低一下,你两边肩膀有点不平。”

祁让稍微抬了抬肩膀。

“再低一点。”

祁让再低。

“不行,过了,左肩高一点,一点就行了,不要太多。”

祁让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感情他仪态竟然有这么多问题,刚才阿尼可没有提醒哥哥要怎么摆身体!

他费劲儿地稍微挪动了一点肩膀,实际上他感觉其实他根本没怎么动,他的身体有点发僵了,不太能特别好地执行这么微小的指令。

好在阿尼看起来还挺满意,“没错,肩膀就这样,不要动了,背挺直,不要驼背。小郑,帮祁先生整理一下衣摆,坐着有点乱。”

助理小郑赶紧跑过来帮忙整理衣摆。

祁让人麻了,又不敢随便动好不容易摆好的姿势,整个人僵硬得像是小学课堂上被老师点名的调皮蛋。

“现在灯光很好,很好看的,表情再自然一点就好了,身体、身体放松,不要绷那么紧。”阿尼继续帮忙调整。

“眼神看着摄像机下面一点,对,就是这样,想点高兴的事情,眼神柔和一点,不要那么紧张……”

“稍微笑一下,对,再多笑一点,笑得这么好看,多笑笑嘛。”

阿尼越说,祁让反而越紧张,到了后面,他感觉身体已经僵得不像自己的了,扯一下嘴角都感觉费劲儿。

一连拍了好几组照片,阿尼都选不出一张能入眼的。

“嘶——”阿尼翻着照片,也陷入了沉思。

祁让沮丧得都要哭出来了,他就不该鬼迷心窍预约这个什么活动,看人家拍出来的照片那么好看,他还以为这事儿应该是特别简单呢。

光顾着伤心了,祁让都没注意到他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直到眼前被手遮住,变成一片漆黑,祁让才反应过来,是他哥来了。

“你现在在想什么什么?”祁月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祁让闷闷地答道:“我觉得我不太适合拍照。”

祁月白挑选出花束中的玫瑰,抽出来,下一秒,削得锋利的根部抵在祁让的侧颈,“现在呢?你在想什么?”

眼前的黑暗加上侧颈的轻微刺痛,祁让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是我的了。”

一瞬间,祁让脑子里突然闪过了很多的东西,但他没能抓住,只隐隐约约听到了铁链撞击时叮叮当当的声音,他久违地想起来,刚醒来时被绑在床上的恐怖经历,背后的汗毛突然全部冒了出来!

阿尼本来还在纠结到底该怎么引导祁让放松,突然见祁月白过来,竟然几句话就调动了祁让的情绪,气氛似乎一下随着祁让紧绷的颈部肌肉变得凝固起来,他赶紧抓拍了几张。

不等阿尼提醒换个姿势,祁月白的手慢慢下移,露出祁让的眼睛。

祁让正惊愕地睁大着眼睛,眼底有一层浅浅的湿润,在阳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辉,全身心的信任与他脆弱的处境组成了一幅视觉冲击极强的画面。

阿尼一刻也不停地按下快门,任何一个摄影师,对于这种可遇不可求的画面都是无比狂热的,他手上即将流出的是他这辈子都没拍摄出过的完美写真。

祁让已经忘记了他身处的环境,他完全被带进了祁月白构成的故事里。

在那个故事里,他温柔的哥哥似乎完全化身恶魔,露出了他不曾见过的黑暗张狂的一面,他被囚禁于玫瑰囚笼,妄想逃出去,只会被刺得遍体鳞伤。

他几乎要快分不清这是他的幻想,还是真的存在这样可怕的事情。

最后,祁月白的手顺着他的侧脸下滑,虚虚扶在下颌的位置,无名指的指尖刚好抵在祁让苍白的嘴角。

“别哭,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

祁月白的声音不同以往,缱绻却危险。

祁让根本不敢张嘴回答,因为总感觉哥哥的手下一秒就会刺进他的嘴里肆意翻弄。

“出了出了!这次有不少好片子!你们要来看看吗?”阿尼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有点诡异的氛围。

祁月白直起腰,温柔如水的目光仿佛从高处狠狠砸下,“让让,去看看吗?”

祁让心有余悸地摸了一下侧颈,没有出血,干巴巴地道:“好、好啊。”

阿尼把照片同步传到了电脑上,一张张翻给祁让他们看。

祁月白单人的照片不用说,从气质到体态都没得挑,随便拿一张出来都能够比得上网红们精修过的氛围照。

随后就是祁让的单人照,不看不知道,祁让一看才知道阿尼拍照的时候为什么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他看起来实在太僵硬了,就差在脸上写上“赶鸭子上架”几个大字了。

祁让脸色微红,赶紧道:“往后翻往后翻,别看我的了,好难看。”

阿尼快速往后翻,笑道:“其实也挺可爱的,你长得好看,怎么拍都不会太差。”

祁让:“……”乙方的嘴,骗人的鬼。

阿尼几下翻到了合照的部分,有了前面单人照的对比,祁让才猛然惊觉,他和哥哥在一起拍照的时候竟然这么好看,这就是哥哥说的……把自己放进一个特定的场景中当做表演吗?

虽然当时他真的很害怕,但不得不说的是,就是从他学美术的专业角度来看,图片的氛围感、故事感以及构图真的都是没话说的,尤其是最后一组的张力堆积到了一个姐姐,明明他们都穿戴整齐,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在()一样。

如果是最后的成片是这样的话,祁让觉得,他还是可以原谅哥哥刚才突然那么凶。

阿尼对这几组照片也是极为喜欢,越看越觉得心痒,问道:“最后这几组照片可以卖给我吗?我想用来做广告,我很久没拍出这么完美的照片了。”

祁让自己看着这些照片都怪不好意思的,肯定不能同意挂出去给大家参观,赶紧拒绝道:

“不好意思,我没有卖照片的打算。”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价钱的方面,我会按照国内a级模特的费用结算。”

祁让还是拒绝了阿尼的请求,一想到这组照片要被挂在某处被人不断观赏,他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阿尼本来还想再劝,却看到祁月白淡漠的表情,不知怎的心下一紧,只好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想法,约定好会把选出来的照片发到祁月白的邮箱。

从花仙谷出去都快六点了,这个点回染布坊取帽子刚好。

帽子做的是渔夫帽的样式,和扎染的布料非常搭,祁让一眼就喜欢上了他的那顶紫色的帽子,拿到手之后就忍不住戴在了头上。

“哥,我戴这个帽子怎么样?好看吗?”

深紫的颜色很衬祁让的肤色,他的眼尾甚至还残留着一丝浅浅的红,漂亮精致得不像话。

从刚才开始,祁月白就有这样的想法,他压住祁让的帽檐,倾身吻了下去,但只是片刻便克制地松开,“很好看。”

祁让抓住两侧的帽檐扣下来,挡住泛红的脸,圆圆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瞪着祁月白道:“你不是说,公共场合……要注意影响吗?”

祁月白回道:“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保持绝对理智的。”

祁让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

他一直认为,他哥就是绝对理智的化身,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会乱了阵脚,而是冷静地思考最优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