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竹清在落下的夜幕中骑车回校,心跳如擂,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
殊不知这才她踏入圈套的第一步。她自以为很好地守住的底线正在陷落。狩猎者在猎物走后摩拳擦掌,等待着下一个更好的时机。
那个机会没让他们等太久。大概不过两三周,马竹清就从皮肤检测科走向了正式理疗科。
从短暂的几次交谈中她知道了那个所谓“老师”,这里所有的“老师”都不过是自封的尊称。
其实就是一群职高毕业的男孩儿女孩儿凑到了一起,经过不知道有没有几个月的培训之后就上岗就业了。
她们的中的多数也才二十来岁,在一个大好的年纪里靠一张嘴谋生。
原本那个皮肤检测“老师”还故作亲热地说要约她周末出去逛街,描绘了一幅热络场景,而马竹清以忙于学习,没那么多时间的理由给拒绝了。
根本没猜到那只是她随口的套路罢了,还以为真心。只是马竹清后来再也没有见过她。想来也是,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的邀请,怎么可以当真。
遇到的第二位“老师”是个操着D市口音的当地人,给自己套了一个大大咧咧很好说话的伪装,结果却比第一个更坏。
这个女人就是王可,不过她们在那里都有代称,比如她就叫“可可老师”,直到马竹清离开魔爪在造梦游戏遇到她之前,她都不曾知道她的真名。
王可在所谓理疗的第三周,状似无意地提议:“我给你按一下肩膀吧。”
马竹清点头,结果按了没两下,她就说要找专业的老师来看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是预备肩周炎什么的都来了。
他们劝她早点完成这个治疗,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配合无间。
马竹清不听,她坚持自己的肩膀没问题。结果对方给了一句:“等你自己都察觉出来问题就大了,我们这是防范于未然。”
后来在他们买一个疗程还送一个疗程,带药泥和抹掉零头的花言巧语下,马竹清逐渐变得晕晕乎乎。
起初她还能记得坚守底线,一口咬定自己没钱,推脱着“以后再说吧”,可惜最后在分期的骗局下也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