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注意到了,把眼神收回来,招呼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但还是无法控制地竖起耳朵听新闻里播报的那些花边新闻。
艾明远给他在床上竖起了小桌板,开始一道一道地往上面摆菜,顺便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他手上的动作温柔,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果你换了副身体的结果是用江声的思维看世界的话,那么我还是给你找一个新的身体比较好。”
江声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认真的意味。他又看了一眼电视,新闻的主人公已经换了人,他收回目光,说:“随便看看而已。”
为了避免后续接触的时候翻车,江声没把话说的太死。
艾明远“哼”了一声,他说:“最好是这样。希望别让我看见你一对着他那张脸就走不动路的样子。”
江声语塞,不知道艾明远是怎么对一个生无可恋的人得出这个结论的。
他本着多说或许多错的原则,默默地吃饭。
临床的陆时雨凑过来,臭不要脸地问江声在吃什么,怎么这么香,又变着法儿地打探艾明远的生活背景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也算是拉下脸来主动给江声递了一个和好的台阶。
艾明远按捺住里心里的不耐烦,和他硬聊了几句。
江声喝着碗里的鸡汤,突然发现了盲点。他把碗放下,问艾明远:“你认识江声?”艾明远沉默着不答话。
江声想:原来身体捐赠对象不是随机的。
联系刚才艾明远语气里的不善和所谓青梅竹马病美人的设定,江声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他问:“艾明远,对你来说,现在我是谁?”
艾明远皱眉,不知道是因为江声的问题还是他的直呼其名,他反问:“除了徐漾,我还能把你当谁?”
江声回忆了一下他醒来之后医生松了一口气的态度,和出了手术室之后艾明远直接冲过来的样子,猜想艾明远对徐漾应该是极度珍重的,不应该因为所谓的失忆就变得如此冷漠,甚至话里还夹枪带棒的。
那么答案就只剩下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