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李朝宗想要驱散众人,南风便插言打断了他的话茬,“你不是一直以老朽自称吗,今日怎么改为李某了,莫不是担心七老八十还纳妾,被人诟病耻笑?”
“哈哈,多日不见,还是那般刻薄。”李朝宗笑道。
南风接话,“好了,不嘲讽你了,你将他们打发走吧,免得拿了我,得了天书,不得独吞。”
南风说的是不嘲讽了,实则嘲讽的更尖锐了,听他这般说,众宾客大多暗暗皱眉,因为之前李朝宗的确有结束喜宴的意图。
李朝宗早就领教过南风的厉害,知道他最擅长挖苦揭丑,说是肯定说他不过的,想要不丢丑,最明智的作法就是尽快动手。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李朝宗含混糊弄,言罢,歪头看向左侧酒桌。
那九个紫气异类早已开始提气准备,得了李朝宗的眼色授意,便有人试图起身发难。
就在此时,一直不曾说话的天鸣子突然站了起来,提气发声,“放肆!”
这一声放肆将场中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天鸣子神色凝重,表情,环顾左右之后冲南风说道,“南风,你可还认得我?”
南风闻言眉头大皱,这家伙又要开始装模作样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当日是怎么冲李朝宗解释他逃离石室的,不过现在看来,这家伙糊弄的还不错,不然也不可能出现在李朝宗的喜宴上。
眼见南风不答话,天鸣子神情越发,几乎到了肃穆的地步,“当日贫道见你天赋尚可,便收你在太清修道,未曾想你却辜负了贫道对你的期望栽培,落得今天这般田地也是你咎由自取,贫道虽然痛心疾首,却也不得继续庇护于你,贫道早已料到你今日会来此处,故此前来等候。”
天鸣子说到此处,呼吸停顿,场中众人无不面露惊讶,议论纷纷,窃窃私语,‘原来此人师出自太清,怪不得能够自凤鸣山全身而退。’‘若不是得了太清真传,他焉能抢得那么多天书。’
天鸣子从不放过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机会,听得众人言语,暗自窃喜,脸上却仍是那般肃穆,“贫道主掌太清,本应惩罚罪过,清理门派,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又毁了双目,贫道心生恻隐,便不与你为难,但自今日起,你与太清宗再无牵挂,本宗也不再庇护于你。”
一干武人闻言,再度议论纷纷,对于天鸣子的人品佩服的五体投地,此外,染指天书的念头也越发强烈,没了太清宗的庇护,一个瞎子想必不难对付。
一干武人倒是自以为听得明白,但知道天鸣子底细的李朝宗和南风却是糊涂,尽皆皱眉,都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眼见装的差不多了,天鸣子见好就收,他也怕装的太过,南风会出言戳破,便弯腰自桌下拿起一只竹编长盒,迈步向南风走去,与此同时出言说道,“你留在的太清宗的旧物贫道今日也给你带来了,从今往后,你若是敢踏足太清宗半步,休怪贫道辣手无情。”
说话间,天鸣子走到南风近前,将那长盒塞给了南风。
南风接过长盒的瞬间就根据重量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他当日被擒,身上的东西都被众人瓜分了,那把可自刀剑之中随意变化的玄铁长剑落到天鸣子手里,天鸣子趁着李朝宗去皇宫请御医,把他给背了出来,由于走的匆忙,这把长剑就忘了归还给他。
“我就知道你会来,”天鸣子声音压的极低,“你可千万别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