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元安宁就知道它在疑惑什么了,因为它开口问了,“嘿,那妇人,这大冷的天儿,你不老实在家待着,跑到山里干啥?”
“回大王,我不是本地人氏,外子是南来药商,我是随他来的,偶发意外,流落这里。”窑姐儿说道。
“外子是啥玩意儿?”树妖冲一旁的狐妖低声问询,“是林蛙么?”
“不是,是她丈夫。”狐妖低声解释。
树妖解惑,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个,这个,给她点儿吃的,打发她去。”
它倒是舍得放,但窑姐儿不舍得走,急忙道谢,又道“多谢大王,但外面多有虎豹豺狼,小女子孤身一人,天黑之前定然寻不到路径出去,怕是会被它们吃了。”
听南风自称小女子,元安宁捂嘴暗笑。
但树精不明所以,大笑道,“哈哈哈哈,好个不长眼的妇人,这里的虎豹豺狼可比外面要多。”
窑姐儿只装不懂,恳求收留。
树精对她不感兴趣,摆手拒绝,冲一个喽啰吩咐道,“二蹦子,你走一遭,把她给送出去。”
大冷的天儿,能在家里猫着,没谁愿意往外跑,二蹦子也不例外,咧着嘴,不想接这差事。
实则时至此刻南风已经能够确定树精不是好色之徒,但不好色的男人不一定就是好人,也可能这家伙压根儿就对女人没兴趣,不能这么走了,还得横生枝节,继续观察。
想留下很简单,就说脚崴了,走不得路了。
为了深入试探,还趁机脱了鞋袜,将肿胀的脚踝示于树精,这时候的妇人都是穿裙子的,露脚踝的时候裙子故意往上拉一拉,女人喜欢男人黑,男人喜欢女人白,变化而来的白腿令一干妖精色心大起,纷纷劝那树精将窑姐儿留下来。
不管窑姐儿有多白,树精都对她没兴趣,但是听得众人劝说,也不再执意送她出去,命人给了她点吃的,然后继续与一干妖精对饮吹牛。
别的妖精倒是不时偷瞟窑姐儿,但那树精却始终不拿正眼看她,不但对她没兴趣,还因为她的到来分散了一众妖怪的注意力而有些恼她。
南风自一旁坐着,一边进食一边观察它,这树精是真的对女人没兴趣,这家伙很喜欢被人围绕着的感觉,就像个小孩子,喜欢被人宠着。
进食的同时,南风想的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倘若这树精品行不差,又该以什么引它为己方出战。看样子这家伙很喜欢目前的生活,也无心进行改变。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得有个原因,这个原因也是做这件事情的动力,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是很可怕的,不怕有野心,也不怕有虚荣心,就怕知足,一个满足于吃饱了蹲墙根儿的人,名义上是知足常乐,实则是不思进取。
倘若树精品性不坏,有什么办法能促使这树精为己方出战呢?
想要找到答案,只能自三个方面着手,一是此人在乎什么,二是此人喜欢什么,三是此人想要什么。
只要心静,思绪就有条理,观察就有方向,很快,他就发现了这个树精想要什么,通过这家伙酒后与众妖精的谈话不难发现此人对外面的世界非常好奇,对妖精讲说的一些见闻非常乐意听,也表现出了浓重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