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拿豆子做赌注?”元安宁疑惑。
“不是,不是,”南风摇了摇头,“豆子只是充当筹码,谁的豆子输光了谁就输了,没输光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南风言罢,元安宁又指着坐在西位和南位的两人,“这二人衣着华贵,沉稳从容,当是深谙此道的高手。”
“你会玩这个?”南风歪头看她。
“不会,我只是看他们的神情和神态,”元安宁笑道,言罢,又指着那耗子精和红眉老者面前的小口袋,“他们二人的筹码已经输的不多了。”
元安宁话音刚落,坐在南位的中年男子就将自己的牌面推倒,冲三人展示,只道胡了,然后就是自说番数,算作两番,红眉老者等三人解开口袋,取了蚕豆出来,与那胡牌之人两颗。
元安宁不懂规则,看的云里雾里,南风冲其简单的讲说了一番,元安宁这才看出点儿门道。
“走,去屋里看看。”南风冲不远处的房舍走去,那是一处木屋,也不很大,只有四间。
走出几步,不见元安宁跟来,转身回头,却发现元安宁仍盯着红眉老者的牌面在看。
“你在这儿看吧,我进去看看。”南风说道。
元安宁点了点头。
穿门而入,屋里异味很重,刺鼻的臭脚丫子味儿,家什器皿乱七八糟,不过虽然乱,好东西却多,金银遍地,珠宝绸缎胡乱的堆积在一处,很多带有异域风情的犀角杯八宝壶以及一些叫不上名的器物散放在房屋四处,屋子里没有锅灶,在应该垒砌锅灶的地方堆着很多衣物,这些衣物明显都是穿戴过的,各种款式都有,有中土的衣着,也有外域南洋的服饰,男子的居多,也有女人衣着。
定睛辨察,发现除了外衣,还有中衣和亵衣,裤衩儿肚兜也有,里里外外的衣着全在这里,那这些衣服的主人哪儿去了?
凝神感知,也没发现岛上有阴魂鬼魅,离开木屋四处寻找,也不曾见到尸骨遗骸,转念一想,突然了然,这些衣物的主人并没有遇害,而是把裤衩儿肚兜都输了,光着屁股走了。
回到牌桌旁,赌局仍在继续,那两个中年男子很是沉稳,打牌之时除了报牌,很少有多余言语,而那红眉老者则吆三喝四,骂骂咧咧,但他叫骂只是骂天骂地骂运气,再不然就是骂那只耗子精,从不会骂那两个中年男子。
见南风回来,元安宁皱眉看向他。
南风知道元安宁为什么看他,摆手说道,“这家伙是个粗人,但粗人不一定就是坏人,且看他如何打牌,牌品如人品,窥一斑而见全豹。”
听南风这般说,元安宁不再言语,南风凝变木椅一张,让元安宁可以坐着观战,自己站在旁边,讲说解释。
三张相同的牌或三张彼此相邻的牌为一幅,两个相同的牌为一对降,齐全了四条幅一对降就可以胡牌,点炮赢一家,赢三家。
根据牌面不同,番数也不相同,番数多的赢豆子就多,反之就少。
再看几局,元安宁心里有了计较,她的计较不是对打牌有了心得,而是对红眉老者有所了解,正如南风所说,牌品如人品,红眉老者虽然在耗子精的下家,却从不授意它搞鬼作弊,自己也不会凭借灵气修为在洗牌时偷梁换柱。虽然骂人,却不骂客人,自始至终对那两个中年男子客气的很,而那两个中年男子只是寻常人等,并无灵气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