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永远将我的心房,
当她的坟墓吧。
这其实不是新体诗,而是诗人小说《野祭》中的一段文字。
车文诵读的悲怆委婉,韵律十足,完全变成一首悼念恋人的抒情诗了。
直到那时候,在爱情的欺骗下,车文还没有意识到她和军子之间在心灵上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
她的追求是诗和远方,而军子的理想则是钞票和女人。
因为车文正在抒情吟诵的时候,军子却借着墨镜的掩护,肆意的欣赏着河滩上漫步的情侣们。
一个月后高考出榜了,车文的分数尽然超出了同年重点档三十多分。
地区师专肯定是不会去了,无比绚烂的未来,已经在向我们的小车老师遥遥招手。
从二大那里得到了车文的高考结果,军子默默来到了村庄旁的新河边上坐了半天。
“军子,你要想开啊!都怪我,当初真是不应该撮合你俩!”
王世川怕侄子出事,庄里庄外的寻他,最后才在河边长满青草的坟包上,看到了发呆的军子。
“二大,你可有烟了?给我一根!”
军子故作轻松的站起身来,接过二叔递给的卷烟,深深吸了一口。
“忘了这个女人吧,好姑娘多得是。听说你在筹划窑厂,这个投资不错,需要多少钱跟我说一声。”
王世川痛心的坐了下来,喘着粗气道。
“二大,这五百块钱麻烦你带给车文,祝贺她金榜题名。”
军子叼着卷烟,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递给了王世川。
“你自个去趟红石湾吧。车文那丫头是个重情的姑娘,她明天可能就要来你家,商量填志愿的事情。”
王世川闷头抽烟,没有理会军子,沉陷在一片忧伤之中。
“我就不丢那个人了。二大,麻烦你今天就去红石湾,跟车文讲不要来找我了。”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和车文一辈子不见面了?”
军子支支吾吾,王世川焦急的抬头问他。
“昨天有个朋友从河南回来,听他讲,那边的嵩山少林武校正在招收学生,我准备过去试试。”
军子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对着空气拳打脚踢了一番。
“学武术也算是一门手艺,我觉得你还是要跟车文见一面,把事情说清楚。”
王世川把钞票放进了兜里,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屑,又递给了侄子一根卷烟。
“不见了!她上她的的大学,我练我的功夫。一南一北一文一武,将来谁比谁混的好还不一定呢!”
军子彻底下定了决心,叼着卷烟大大咧咧的下坡去了。
若干年后,军子也去了车文读书和工作的那个南方城市,做了一家房地产公司的保安主管。
这两个昔日的恋人有没有再续前缘,外人就不得而知了。